她站在那個路口,聽著外麵的車聲停下。
她隱沒在黑暗裡,仔細感受著外麵的動靜。
從她站在的地方聽外麵的對話是聽不到的,她隻想知道,他們會不會下車。
過了一會兒,他們並沒有下車。
小院有圍牆,他們看不見裡麵的動靜,大概是以為她進入院子了,直接停下就待在了那裡觀察她在院子外的情況。
葉桑桑笑了笑,轉身離開。
她不怕他們進去,而且他們出於警察的職業操守,也不會進去。
她從後麵離開,這種平房區域,各種路都是互通的,她隻需要繞一下路就能避開他們了。
她甚至還要謝謝他們,給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據。
有點麻煩的是,她跟丟了一會兒錢江德,耽誤的那段時間讓她差點沒找到他。
穿過幾條街後,她終於才見到他。
錢江德站在街口,左顧右盼後,聲音極輕敲了一家院門。
過了幾秒,門被悄然打開,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喜笑顏開把錢江德迎進門。
【這是,去偷人?】
【真是五毒俱全啊!鐘佳的父母一點都不愛女兒嗎?好生氣啊!】
【這種惡劣的人,就是鐘佳父母安排嫁的人?真是一點沒為女兒想一想啊!】
直播間許多人都無語了,鐘佳的父母,真是會挑人,錢江德真是吃喝嫖家暴全部占了。
如果不是沒錢,恐怕賭也會占。
這是什麼絕世深坑。
葉桑桑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時間。
如果沒猜錯,深夜十二點左右,錢江德會出來。
根據鐘佳的自述,當時是錢江德命裡該死,遇見了情人臨時下夜班回來的丈夫,怕被發現倉皇逃出來的。
她本來是想扔石頭那些東西的,誰料動手前女人的丈夫突然回來了。
她看著錢江德跑出來。
他沒回去,而是直接去找人喝酒了。
去找人喝酒了。
天時地利人和,不動手她都覺得可惜。
她靜靜等著,如果女人的丈夫沒回來,那就她動手讓錢江德出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葉桑桑
逐漸往後走,避免自己被發現。
十一點四十,一個瘦小的男人走到錢江德進的院子,開始拍這門。
屋子裡幾乎第一時間就亮起了燈光。
如果仔細聽,還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就是打開窗戶的聲音。
門外的人還在拍著門,沒有仔細聽的情況下根本沒發現不對。
一分多鐘後,院門被打開。
男人不爽看著妻子,“你是耳朵聾了嗎?聽不見我敲門?”
“沒……就是睡太熟了,再說聽見也害怕,害怕不是你。”女人聲音嬌柔,男人很快忘記了不愉快。
兩人走了進去,關上門說著話。
而在房子院門旁邊,抱著衣服錢江德把自己淩亂的衣服套上,然後在地上找鞋。
找到後趕緊穿上,佝僂著身體腳步快速離開。
葉桑桑慢慢跟了上去,腳步輕輕踩在石磚鋪成的地麵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走出大概一百多米的距離後,錢江德才長出一口氣,人也多了幾分偷了彆人的妻子的洋洋得意,拿出電話開始打電話,約人出去繁華路段吃燒烤和啤酒。
現在這個時候的夜晚對於女性是相對危險的,對於男性來說卻是夜生活的天堂。
大概是狐朋狗友答應了彙合,錢江德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他哼著歌,在基本無人的街道上走。
葉桑桑悄然跟在身後。
按照地圖標注的,大概還有五分鐘,錢江德就會踏上一座橋,大橋秋季水流雖然不像夏天那麼湍急了,但水深和寬度還是非常夠的。
橋上距離橋下,大概十米。
葉桑桑儘量拉開距離,並且靠著障礙物行走,避免錢江德發現。
不過,顯然是葉桑桑多慮了,麵前的人根本沒防備彆人會殺他,一次沒回過頭。
很快錢江德上了橋,葉桑桑也上了橋,開始在到達目標地點前逐漸拉近距離。
從最開始的十多米,到橋上的距離不過五六米。
錢江德似乎發現了後麵有人,回頭看了一眼。
此時葉桑桑已經拉上了衛衣外套的帽子,頭低垂著,她走在路燈邊緣,錢江德回頭時,並沒有發現後麵的人是他的妻子。
他並沒有在意一個比自
己瘦弱的人,因為他自信葉桑桑不會威脅到他。
男人,到死都是自信的。
依舊哼著歌,朝著和朋友約好的地方趕去。
葉桑桑在他看了一眼後,加快了腳步,直接將距離縮短了三米。
越來越近。
路上時不時有車經過,但沒人關注這一幕。
這裡的橋麵是有護欄的,但護欄並不算高。
隻到錢江德的腰部,是鐵質的護欄。
隨著葉桑桑心底默念,很快錢江德到達目標地點。
她伸出手,戴著手套的手拍了拍錢江德的肩膀。
這樣的情況下,錢江德立刻轉過身。
他準備憤怒看向葉桑桑,卻發現後麵的人居然是他的妻子,正眼神冰冷看著他。
葉桑桑看著他,他一時間因為驚訝,竟然沒緩過神來。
等他緩過神來,發現自己被大力推了一把。
他靠在了欄杆上。
他以為葉桑桑跟蹤他偷情,以為葉桑桑要質問,並沒有發現不對,開口便是先聲奪人地憤怒,“鐘花,你跟蹤我!”
隻是憤怒的表情還在臉上,就發現麵前的人迅速蹲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猛地抬起自己的雙腳腳踝,直接朝著下麵推去。
錢江德立刻汗毛炸起,伸出手就想抓住葉桑桑,讓有借力點。
可惜他毫無準備,對手也沒給他準備的機會。
他直接一個倒栽,仰頭朝著大河跌去。
他瞪大眼睛,眼神裡全是不可置信。
對他來說,他是她的依靠啊,誰家殺男人啊!
不過一個壯年男人反應還很強的,求生欲的搶救下,順著欄杆栽下去翻越過來的瞬間,他伸出手胡亂抓,險之又險抓住了一根欄杆。
鐵欄杆直徑大約五六厘米,工程非常新,穩穩承受住了錢江德的重量。
他身形顫抖著,死死抓住欄杆。
同時他看向葉桑桑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似乎到了這一刻,他才終於懂了,原來自己曾經做的事她會記在心裡,並且是仇恨他的。
或者說,錢江德這才清楚知道,她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這個眼神,在這個副本,我最開始是鐘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