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國皺眉,“你的意思是,不單單是模仿作案。”
他沒有懷疑這兩個案子是一個人做的,因為兩者的熟練程度不一樣,五年前那個人,他懷疑凶手學習過的解剖,或者私下練習過解剖東西。
“我覺得,宋家齊這個人,還可以查一查,他是凶手,但不一定是唯一的凶手。”
葉桑桑看著頭骨的畫像,這個她並沒有說,因為隻是猜測並不具備實際意義,沒準還會乾擾偵查方向。
周建國沉思了好半晌,光憑這兩刀,感覺還不足夠。
“案子已經開始整理資料了,準備移交檢察院。用刀習慣這個點,突破口不夠啊!”
“還有一個……”
葉桑桑望著他,十分肯定道。
周建國疑惑望著葉桑桑,這還有什麼突破口。
【好奇,這案子怎麼往下查啊!】
【桑姐注意到了什麼我們沒注意到的點嗎?】
【我很好奇,這背後的凶手,究竟是誰。】
葉桑桑笑著看著他,突然提起了一個人,“宋家齊的妻子,您見過嗎?”
“在大門口見到過,當時是準備回去了,我見許婉送她出來,還問過一嘴許婉。”周建國回憶了一下,然後看向葉桑桑,“她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她早就回娘家了,警方肯定是問過的,她肯定有不在場的證明,不然不可能輕易送她離開。”
對於警方來說,他們不會放過共犯的可能,周圍全部都需要錄口供,而且口供還需要互相印證。
宋家齊的妻子要是有嫌疑,哪怕隻有一點點,都會被留下好好問一番。
葉桑桑沒有打斷他提出疑問,因為這是不禮貌的行為。
她在他說完話後,才開口道:“你覺得,宋家齊的妻子,懷的孩子是他的嗎?”
葉桑桑的話,讓周建國一怔,皺著眉思索。
他見過那個女人,從表麵看,是一個很正派的人,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會出軌的人。可作為公安的辦案人員,是不能從表麵判定一個人的,所以他不確定。
葉桑桑再次說道:“她沒打掉孩子,並且沒離婚,其實有很大可能孩子就是宋家齊的,她在等著宋家齊知錯回頭。”
“宋家齊不是不育嗎?”周建國提出疑惑。
葉桑桑望著他,“其實,有些不育,不是絕對不能,而是有機會。”
“我覺得,突破口在於,宋家齊之前去做了檢查,為什麼又去了第二次。其實他很清楚,妻子大概率不會出軌,他想去確認一遍。”
說出自己的猜測後,葉桑桑看向周建國。
周建國思索後,看向
葉桑桑,“你的意思是,他懷疑之前做的檢查可能是錯誤的,他其實是相信妻子的,所以選擇再去做一次檢查,如果得到的結果是正常的,那他就去接回妻子。”
“可得到的結果是依舊是不育。”周建國對葉桑桑強調。
葉桑桑看著他,搖頭,“這裡有一個因果顛倒了,假設,宋家齊的妻子懷的確實是他的孩子,他是不會被診斷為完全不育的。最起碼也隻會是弱精,弱精醫生隻會說希望不大,不會說完全不能生育。”
“我不明白。”周建國道。
葉桑桑繼續道:“這裡我隻是假設,我意思是我們可以問診斷的醫生。目的其實隻有一個,那就是如果假設成立,那麼一切作案動機就會被推翻。”
“宋家齊為什麼要殺一家三口,以及他是不是之前就踩過點。他是從什麼地方知道一家三口的地址,以及為什麼把他們設定為目標。”
周建國愣住,呆呆在原地一時間說不出來。
現在的情況是,隻要去詢問醫生當時宋家齊的就診情況,就有可能推翻一切。
可推翻一切,就要重頭查起,但從現場和其他一切情況來看,這個案子並沒有其他人的痕跡。
不……不是……
周建國猛地抬頭,把前後對起來,目光炯炯看著葉桑桑。
“你的意思是……宋家齊做這一切,背後有被人指使的影子。那用刀的習慣一樣……和十年前的案子……有關?那個人在指揮宋家齊?”
周建國並不傻,仔細思考就得出了結論。
【好家夥,好恐怖,十年前的凶手再次犯案了。】
【看似宋家齊作案粗糙模仿作案,其實是他成為彆人工具?】
【如果宋家齊信任妻子,哪怕醫生說有一點可能孩子是他的,他也就不會動手。如果假設成立,宋家齊就沒有作案動機!】
周建國理解了葉桑桑的推測後,手撐在桌麵上,嘴唇緊緊抿住。
如果真有這個可能,那凶手的手段,可以說是更上一層樓了。
提出假設,那就去實現,尤其是涉及十年前滅門案的凶手。
周建國思索過後,想打電話,想了一下又道:“不行,這會兒沒事,你跟邱國慶一起去醫院問。”
葉桑桑觀察力太敏銳
了,宋家齊的解剖手法絕對有混淆視聽的故意,還是被葉桑桑看出來,她也跟過去!
什麼法醫不法醫,逮到十年前那家夥才是正事。
周建國要值班,法醫科這邊不能沒人,所以慌忙又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邱國慶。
彆看周建國是法醫,實際局裡都要喊他周哥。
要不是他喜歡一線法醫這個工作,早就該升上去了。不過哪怕是不想往上走,他的級彆也並不算低。
哪怕是一個假設,周建國也不會放過,打電話直接讓邱國慶跟著一起去,好好調查一番。
【看得出,法醫是真的很想案子告破。】
【之前就能看出來的,這個案子就是他的執念。】
【執著為受害人討回公道,時時刻刻惦念著,有這樣的警察真好!】
葉桑桑把頭骨畫像放在一旁。
周建國看見了,沒說什麼,收起來放好。
葉桑桑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收起來收起來。
出來後,葉桑桑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不鏽鋼座椅上的許婉,她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坐得端端正正筆直,神色中帶著難言無奈和難過。
還有幾分頹敗。
她的注意力完全沒在葉桑桑身上,隻隔幾秒就歎息一下。
葉桑桑朝她走近,她這才反應過來,腦袋快速朝著葉桑桑的方向轉過去。
看到是葉桑桑後,她猛地站起來。
“靜姐!”
她喊道。
葉桑桑看著她,“你來這裡乾嗎?”
這裡相對偏僻,加上法醫這邊情況特殊,一般人沒什麼事還真不願意往這邊來。
許婉伸出手,撓撓後腦勺,“不是,就是想過來了。”
不能暴露身份,許婉隻能這樣說了。
他不願意說,葉桑桑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邱隊在哪兒,我找他有點事,”葉桑桑問道。
許婉連忙自告奮勇,帶著葉桑桑去找人。
【主播你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人家。】
【笑死我了,因為不能提名字,主播都快憋死了。】
【天可憐見的,她真的很憂愁。】
許婉看見彈幕,整個人迅速苦了一張臉,她容易嗎?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