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米在背後喊:“嫂子,等我,我跟你一塊去。”
見到親媽和小姑出門了,陳子桐眨巴大眼珠子,目不轉睛地看著爸爸的豬肝臉色。
陳高遠思索片刻,對小女兒講:“這事彆跟你姐講。”
陳子桐癟癟嘴:“爸爸,你光囑咐我沒用,小姑和媽媽肯定會在姐姐麵前煽風點火的。
不信你就等著瞧吧。
這可是一個變著法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從中作梗的良機。”
外麵風風光光的陳高遠一遇到家裡事就感覺腦門上一頭包,上上下下就沒一個省心的。
至於妻子和幾個妹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陳高遠再清楚不過,無非是想徹底斷了大女兒對李恒的念頭。
…
對門,老李家。
想到自己和丈夫在陳家一連幾天都有吃肉,田潤娥就開始心疼子女了。於是拿把菜刀,爬上灶台,打算晚餐切點臘肉下來,伴著蒜苗和豆腐炒個葷菜幫兩姐弟改善下生活。
可是一抬頭,嗯?她就發現不對勁兒,豬腿肉和五花肉怎麼換了位置?
還有,這五花肉怎麼短了一截?
田潤娥是個心思非常細膩的人,平素米缸有多少米、家裡的針線有多長、地裡的白菜有幾顆等,當家這些年從沒出過差池。
更何況是這家裡為數不多能換錢的臘肉了,簡直是她的命根子啊,哪能記不清的?
視線在兩塊臘肉之間徘徊幾趟,稍後她把右手的菜刀換到左手,接著用右手大拇指扣五花肉的橫切麵。
果不其然,當把鍋灰擦掉後,裡邊露出了白花花的新鮮切口。
怔怔地望著短了一截的五花肉,田潤娥心裡忽然堵得慌,隨後下灶台弄些鍋灰,重新把臘肉恢複到原樣。
來到後院,田潤娥悄悄問正在給牛喂水的李建國:“建國,你有沒有碰臘肉?”
“什麼臘肉?”
李建國轉過身子,反應過來急著問:“家裡的臘肉丟了?”
田潤娥搖了搖頭,當即把自己剛才的發現講了一遍。
聽完,李建國沉默了。
好半晌後他心酸地說:“二寶應該是饞壞了。”
田潤娥也是持相同的觀點。
夫妻倆倒是沒有往偷盜方麵想,因為如果是賊人所為的話,就不是丟一截臘肉那麼簡單了,應該是整塊整塊的丟了才對。
晚餐出人意料的豐盛,有韭菜河蝦、兩麵黃煎豆腐。
還有一平碗臘排骨。
呼!這些都是李恒愛吃的,他盛一碗飯,扒拉幾筷子河蝦和豆腐放上麵,埋頭大口大口造了起來。
都是自家人,不用太過講究,怎麼自在怎麼來,一口氣糊塗了兩大碗紅薯飯,把肚子填的盆滿趴滿。
這是他重生回來吃得最過癮的一頓飯,摸著滾圓滾圓的肚皮,瓷實極了。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紅薯飯,這玩意兒他是真吃吐了啊,真不愛吃,要是能換成白米飯就好了。
熬了20多天的苦日子,現在他認清了事實,不說麵朝大海,隻要餐餐白米飯,餐餐有葷腥,那就是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