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都明白,小七等的主人已經等不到了,不少人從此刻就開始小聲啜泣。
老師死了,女兒和女婿接走了小七和女主人,一起去了江對麵的城市生活。
從寬闊的農家小院,變成了樓房。
安澤能看出來,劉奇的鏡頭運用比以前更厲害了,每次小七的鏡頭,你總能讀出來它是憂鬱的。
一次趁著女主人買菜回來沒關門,小七跑出了房間,在樓梯口辨認了好久才衝下樓去,在城市中穿梭。
鏡頭下,它辨認不了方向,但能記住那條它熟悉的江。
江邊,小七試探了很多次,每次下水又爬了起來,很著急。
旁邊有一條漁船,正是江對麵的漁民,他們認識小七,對麵沿著碼頭的區域居民,都知道這條會接主人下班的乖狗狗。
漁民把小七帶到了江對麵,小七又出現在了那顆榕樹下。
女兒找了過來,失去父親她也很痛苦,看到小七又坐在了那顆榕樹下,哭了,既然帶不走小七,女兒便給了旁邊一個賣早點的人一筆錢,希望他能幫忙照顧照顧小七,給點吃的。
又是一個長鏡頭,隨著時間流逝,碼頭翻新了兩次,四周的商販也建起了新房子,老師一家也去了更大的城市。
隻有小七,每到下午五六點的時候,都會出現在那顆榕樹下,隻到碼頭關門才會離開。
碼頭上的人習慣了小七的存在,這個故事在整個小縣城中傳遍了,有不少人都會來給小七送吃的。
隻到九年後,女主人又回到了當初生活的地方,帶著緬懷。
轉了一圈的女主人回到碼頭,在那顆榕樹下又見到了小七,小七已經老了,毛發無光了,走路都焉著身子,但它如同以前一樣,坐在榕樹下等著主人。
這對於女主人的衝擊是巨大的,思戀一個人九年,這裡麵飽含了多少苦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忘卻了,可小七依然記得。
女主人失聲痛哭,小七似乎認出了女主人,無力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
電影放到這裡,整個播放廳中都是抽泣聲。
在沉悶的鋼琴背景音樂中,小七在榕樹下終於又見到了主人
電影完!
安宇和李景逸還好,羅文這種文藝工作者已經是滿臉的淚水。
“厲害,好電影,和女主人見麵的哪裡,我是真的忍不住了。”羅文感歎道。
“我敢打賭,這是我看過的文藝片中最好的片子之一。”
安宇點頭,他熟知電影製作的所有手法,這部電影最厲害的是其中一些黑白的狗的視角,突出了最簡單的情感。
生活本身就是那些樸實無華的黑白鏡頭,不管周圍的環境怎麼變,情感始終如一,這是社會越發展越珍貴的東西。
“你的劇本設定中,女主人改嫁了嗎?”安宇問。
安澤沒回答,因為劇本中根本沒有女主人後來的設定。
隻是演員演得太好,那場哭戲,像是被小七引發了九年的思戀情緒,也像是在表達她自己都沒做到堅守九年的崩潰情緒。
“太狠了,把我都看哭了,稀裡嘩啦的,還好都在哭,也不算尷尬。”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老爺們說道。
“眼睛都哭腫了,人不如狗係列啊!”
“老公,我們也樣隻狗吧。”
“雖然我也很動心,但是我們並沒有夠他撒歡的院子,等以後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