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死了!獵戶死了!”
“找黃老爺複命!找黃老爺複命!”
張虎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眼睛裡帶著濃鬱無比的震驚。
這一幕,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薑臨頭也不抬的伸手。
“火折子。”
聞言,張虎下意識的摸口袋,遞上一個火折子。
薑臨接過來,吹一口氣。
“騰!”
一個橘黃的小火苗燃燒了起來。
“呼!”
他將火折子對準了屠獵戶的臉,出了一口氣。
“轟!”
頓時,一道超乎常理的火線就順著火折子噴在了屠獵戶的臉上。
不,那已經不能說是火線,而是一個臉盆大小的火球!
在張虎震驚的目光中,火球在屠獵戶的臉上爆開。
但說來也怪,等到火焰散去,屠獵戶居然毫發無損,眉毛頭發一應俱全。
好似那火焰是假的一樣。
但那烤人的溫度,張虎感受的很清晰。
這一下,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不敢再打擾眼前的少年道長。
這位道長,許是有真本事的!
在軍中,他也曾見過某些超乎常人理解的手段。
薑臨沒有去管張虎的反應,隻是低頭看著屠獵戶的臉。
經這火焰一燒,那七個小泥人被燒成了黑色的灰塵,散落在屠獵戶的臉上。
薑臨捏起一撮,湊到屠獵戶的鼻子上。
伴隨著屠獵戶微弱的呼吸,那黑灰被吸了進去。
“咳咳咳咳!!!”
下一刻,屠獵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人也頓時清醒,但眼睛依舊迷茫。
眼前,是一個不認得,但好看到過分的少年道人,以及自己的師弟張虎。
他不是在吳洲做百戶嗎?怎麼來我家了?
等等……我這是怎麼了?
屠獵戶正茫然著,聽到了那少年道人似笑非笑的開口。
“我說,你到底怎麼招惹了人家,讓人家用這般酷烈的手段咒你?甚至……”
薑臨話沒說儘就停了下來。
屠獵戶臉上先是茫然,而後便是恐懼。
那恐懼感肉眼可見的爬上他的臉。
他顧不得其他,胡亂的磕著頭。
“小人錯了!小人錯了!再不敢了!”
“再不敢了!!”
“饒命!饒命!!”
屠獵戶瘋魔了一般的磕頭不休,也不知道在對什麼東西求饒。
張虎嘗試著去拉,卻怎麼也拉不動,擔心傷到屠獵戶,也隻能停手。
他走到了薑臨身邊,恭恭敬敬的行禮,問道:“道長,方才那泥人是什麼?我師兄為何變成了這樣?”
“耳中人。”
薑臨想了想,複述起了黑律之內的記載。
“寄宿人之七竅,日日祝魘,亂人心智,擾人清思。”
“時長日久,其人必然瘋癲,而後便會被奪神汲精,形銷骨立,自然命不久矣。”
“這是一種邪道法門,常見於山精野怪所用。”
北帝黑律可不止是律法,也是百事通,幾乎記載了所有的精怪詭物。
這些記載,是專門給薑臨這種初出茅廬的法師所用。
不然遇見詭異之事兩眼一抹黑,可不算是合格的北極驅邪院法師。
“我師兄,為何會遭這種手段?”
張虎看著依舊瘋魔的屠獵戶,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
要是自己的耳朵裡天天有小人念咒,自己也得瘋。
“那就要問問屠獵戶的對頭了。”
薑臨看向了屠夫人身後低著頭的小廝,微微一笑。
“這位……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