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龍王慢走,公主慢走。”
薑臨也沒有多挽留,送這二位離開了道觀。
道觀之外。
老龍王帶著敖潤走到了山下,見女兒有些魂不守舍,便悠然道:“女兒啊,修行之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其它事情也是一樣。”
“小薑道長剛剛迎奉神像入觀,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其中或許會關乎到他這一法脈的秘法,旁人不好留下來。”
“知進退,懂事明理,才是上選。”
聽著父親的教導,敖潤如何不知道父親指的“其它事情”是什麼事?
俏臉當即紅了半邊天,嬌嗔道:“父親!”
“哈哈哈哈!”
老龍王哈哈一笑,而後正色道:“女兒,古往今來,行走在人間的黑律法師就極少,如今尚在人間行走的,怕是僅此一位。”
“是以,雖然修行者大多都知北帝之法,天蓬之威,酆都之能。”
“但,對於這一脈的內情,卻知之甚少。”
“老龜的話提醒了為父。”
“為父會去求證,看看黑律一脈,到底是法無禁止皆可為,還是法無明令不可行。”
“若是後者……”
敖潤聞言,身軀不由得一僵。
若是後者……
她沉默了許久,才抬頭說道:“若是後者,女兒便斷了心思就是,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擾了他的修行路。”
唉……
老龍王暗歎一聲,不再言語。
…………
“哈欠……”
薑臨盤膝坐在靜室裡,剛剛持完今日的四十九遍天蓬咒。
可讓薑臨感到納悶的是,一般來說,修持完了咒法之後,該是精神飽滿,身軀有力才對。
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薑臨總是有一股難言的困意。
是遇到了什麼關口嗎?
薑臨皺了皺眉頭,一般來說,就算現在已經是黑夜,但修行者神滿不思睡,自己現在這莫名困意屬實反常。
莫非是所謂道障?
薑臨強打精神,來到了正堂,在帝君老爺的買前禮拜三匝,而後盤膝修行黑律。
往常行黑律時,總有刺骨涼意,教薑臨時時刻刻打起精神,不能有一點分神。
這也是北帝一脈的獨特之處。
其餘法脈行法,往往是調整到最舒適的狀態。
但修北帝黑律法,卻往往如同冰錐刺股,更如萬丈高空走懸絲,稍不留神就是前功儘棄。
這是一種警示,在時刻警示法師責任之重,律法之嚴,便是一點半點都不能行差踏錯。
薑臨心裡想著,若真的是什麼關口或者魔障,以北帝法的霸道,總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可這次,薑臨失算了。
北帝法運轉起來,那股子困意反而更加的強烈。
強烈到什麼程度呢?
這麼說吧,這是薑臨十六年來睡的最沉的一次。
薑臨就這麼在帝君老爺的注視下睡了過去。
而帝君老爺那慈悲的眸子,沒有任何的變化。
“嗡……”
反而是那道觀正門之後,威武的王靈官塑像,自那眉心豎目之中,閃過一道電閃一般的神光。
那神光直入薑臨泥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