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眉嘴角的笑容很奇怪,帶著一絲絲詭異的快意。
“在我沒有對您的計劃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之前,您果然還是珍視我這個工具的。”
說著,她站起身,舍去身上的袍子,光著身子站在黑暗中,肆意的舒展著身段。
“也不知,我方才的話,那位小道長信了幾分。”
周眉微笑著,轉身看向一旁的鏡子。
波斯國的銀麵鏡,可照人之纖毫畢現。
即便在黑暗中,也很好的履行著職責。
周眉的眼中帶著一道紅光,欣賞著自己的身子,尖利的血紅指甲緩緩地劃過嘴唇,直至脖頸。
她很用力,以至於劃出了一道血紅的傷口,點點鮮血綻放,順著尖尖的下巴落地,發出輕微到幾不可聞的,“嗒”的一聲。
周眉似乎很享受這種痛苦的感覺,她的眼神逐漸的迷離,喃喃自語。
“七分真三分假,我的父王,您教眉兒的東西,眉兒一直記著呢。”
她呢喃著,沾染著血液的手指點在了眼前的大鏡子上。
頓時,那一點鮮血擴散,勾勒出一道道血絲,在鏡子中,化作了薑臨的形象。
周眉盯著鏡子中的血色照影,手指緩緩的劃過“薑臨”的脖頸。
“道長,奴家能不能脫離苦海,可就全靠您了。”
周眉呢喃著,收回按在鏡子上的手指,眼睛盯著“薑臨”,神色迷離。
隻是眼中的那一抹猩紅,讓人不寒而栗。
“真想,讓您吃了我啊……”
…………
“這玩意怎麼跟吃了屎一樣?”
杭州府的大街上,薑臨在一棟棟房屋之間跳躍著,身後遠遠的跟著幾道身影。
此刻的薑臨捂著鼻子,神色中滿是惡心。
也不知道宋王在哪裡搜羅的邪門修者,追著薑臨的三個人裡,有一個家夥不知道修的什麼法子,跟擤氣似乎有些相似,但從嘴裡轟出來的,不是哼哈二氣,而是一種惡臭無比的真炁。
那炁好像附骨之蛆一樣,薑臨就衣擺沾染到了一點,那味道已經讓薑臨頂不住了。
即便馬上割掉了那一塊衣擺,可味道還是往薑臨的鼻子裡竄。
不僅僅邪門,而且很惡心。
“淨桶能容天下汙,胎中勘破萬物濁!”
“急急如三仙姑敕命!”
薑臨的身後,再次響起了一道咒言。
“轟!!”
隻見趕在最前麵,距離薑臨最近的人影張開大嘴,口中噴出一道帶著淡淡黃色的真炁。
那真炁凝實如箭,直奔薑臨而來。
還離著老遠,薑臨就聞到了一股子難以形容,但絕對惡心到了極點的味道。
“我真……”
薑臨直到現在,終於發現了北帝法的一些缺點,因為很多時候,薑臨不能直抒胸臆,換而言之,不能罵臟話。
但麵對這種惡心人的東西,薑臨真的很難忍住。
“五方雷神,我知其名。呼之即至,迅電鞭霆!”
“急急如神霄玉清真王敕命!”
薑臨自然不是光挨打不還手的性子。
北帝法和天蓬法不適合用在與修行者鬥法上,畢竟這倆法門用來打人實在是有點犯規。
而且限製很大。
但神霄法不一樣,這本身就是一門極致的攻伐威法。
薑臨轉身一推手掌。
神霄五雷法——掌心雷!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