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臨笑著搖搖頭,雖然他也對白素貞初生靈智時的事情感興趣,但也不好追問。
此刻的薑臨,已經去了道袍,解了道髻,轉而換了一身白底青竹紋繡的士子服。
既然是要跟著眼前的穆將軍一道去張府台那裡探探虛實,那麼道袍自然就不適合穿了。
沒錯,這位英氣十足的女子,正是穆桂英。
天波府楊家大少爺楊宗保的妻子,同時,也是驪山法脈的弟子。
隻不過,修的不是順天體道的道法,而是戰場殺伐的武道。
她和丈夫楊宗保奉命,巡查南方,同時遴選兵員,如今正好到了杭州地界。
同時,她也是如今大周國唯一的女將軍。
不得不說,如今皇帝雖說老邁之後難免昏聵,但曾經到底是一代雄主,用人之量還是極寬闊的。
“鬼胎一事,素貞已經與我說了分明,此事為正道所不容,更是傷天害理,我輩既得知,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穆桂英說起了正事。
“道長此番,可隨意行事,一切責任,我天波楊家擔著。”
穆桂英有說這話的底氣,如今的楊家雖然人口凋零,但依舊是大周國第一武勳。
而她這個孫媳婦在楊家的份量,反而比自己丈夫還要大一些。
楊家佘老太君和家主楊六郎都是明眼人,也都知道,自家這個媳婦不簡單。
“多謝將軍。”
薑臨點點頭,遲疑片刻,問道:“在京都,可有類似的事情風聞?”
此話一出,穆桂英和白素貞都看向薑臨。
穆桂英皺了皺眉頭,問道:“道長的意思是,此事很可能涉及京都?”
“隻是猜測,畢竟,宋王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
須知,皇家無親情。
兄終弟及,在法理上,也不是不可能。
“我會傳書我家公公,請他暗中查一查。”
穆桂英也想到了某個可能,當即說道。
“勞煩了。”
“道長說的什麼話。”
穆桂英突然擠了擠眼睛,語氣中帶著三分戲謔:“不必跟我客氣,日後說不得……”
“到了。”
白素貞突然開口,指著眼前的杭州府衙,打斷了穆桂英的話。
穆桂英也不在意,隻是壞笑一聲,翻身下馬,就要往府衙裡麵走。
“娘子,且等為夫遞上拜帖。”
這時,身後車隊上,走出一位英俊矯健的男子,穿一身簡練武袍,舉手投足滿是貴氣。
“囉嗦。”
穆桂英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跟在了自家夫君的身後。
在外麵,還是要給他幾分麵子的。
“很快。”
楊宗保微笑著摸出拜帖,遞給了手下。
不多時,府衙之內,便走出一位身穿官服,年紀在四五十歲的男子,這男子國字臉,麵容剛硬,留著花白的長須。
見了楊宗保和穆桂英之後,臉上泛起三分笑容。
他似乎很少笑,所以此刻笑容有些僵硬。
“可是宗保當麵?當初在楊府,我還喝過你的滿月酒。”
楊宗保躬身一禮,笑道:“宗保攜拙荊桂英,見過張伯伯。”
“好好,起來起來。”
張大人扶起楊宗保,看向了薑臨和白素貞,問道:“這兩位是?”
“張伯伯。”
穆桂英笑著開口。
“這是晚輩的妹子和……未來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