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奶奶投鼠忌器了?
所以才容忍了下來。
所以,薑臨才有了這麼一個問題。
給出符籙的黑奶奶,收著牌位的老廟祝,牌位符籙合一才能出現的入口,這幾個元素加在一塊,可能性太多了些。
老廟祝並沒有因為薑臨那綿裡藏針,看似說了廢話,實則帶著幾分問詢的話而有什麼變化。
他隻是抬起頭來,對著薑臨呲牙一笑。
下一刻,在薑臨和穆桂英毫無所覺的情況下,眼前的老廟祝消失不見。
薑臨眯了眯眼睛,與穆桂英對視一眼,後者微微搖頭。
與薑臨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那灰界入口上不同,穆桂英一直在盯著那老廟祝,甚至暗中動用了驪山秘法。
可方才老廟祝是如何消失的,到底是消失了還是隱藏了起來,穆桂英都沒有任何的感知。
“這位老廟祝的實力……”
穆桂英有些躊躇的說道:“即便是我見過的一些仙君,都好像要強出一些?”
她有些不確定,那個境界離她有點遠,所以隻能是猜測。
“沒有必要去探尋。”
薑臨微微搖頭,若是想要知道老廟祝的真實身份,二人都有辦法。
無外乎就是一場科儀的事情。
就算這老廟祝是一位傳說中的大神也是如此。
薑臨和穆桂英,誰家還沒有一個大神師尊了?
誰家的師尊不是護犢子的?
能探尋,但沒有必要,因為完全沒有意義。
知不知道老廟祝的身份,以及黑奶奶到底是什麼態度,都是細枝末節。
最關鍵的,是眼前的這個灰界入口。
薑臨看向穆桂英,說道:“穆師姐,此事想來與貧道有頗多關聯,但與師姐並無什麼因果。”
穆桂英聞言,正要說話,卻被薑臨打斷。
“師姐如今曆劫人間,做的是輔龍之事,還是不要分神的好。”
薑臨話說的通透,就算穆桂英是有求於鐵刹山,可在驪山娘娘的麵子下,鐵刹山也必須得接住這個“有求”。
換而言之,穆桂英跟到現在,甚至也出了力氣,已經完成了對黑奶奶的人情。
或者說,這本就是黑奶奶的目的,讓穆桂英作為旁觀者,見證某些東西。
但也僅此而已了。
穆桂英不是閒人,人家有的是事情要忙,而且還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師姐就不跟你客氣了。”
穆桂英也不是拖遝之人,聽薑臨說的這麼直接,也不再矯情。
“你那半截降龍木,師姐會派人收著,等你來接手,此地之事,你自己小心。”
“好。”
薑臨點點頭,在穆桂英的護送之下走進了那灰界入口之內。
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法子,那就是薑臨變成窮絕的模樣,看看能否接觸到更多的,關於天人係在此處的布置。
但薑臨完全沒有這麼做的意思。
不管天人係的那些王八犢子在搞什麼,難道徹底搞清楚之後就不用動刀子了?
與其鬥智鬥勇,薑臨選擇直接動刀子。
灰界的底色就是灰色的,陰陽交彙之地,構建出了仿佛混沌的風景。
但也隻是仿佛而已。
薑臨行走在灰界之中,入目滿是灰暗的世界,沒有任何的動靜,更沒有任何的生靈。
可很快,薑臨就發現了不同的東西。
一位身穿星辰袍的男子,出現在了不遠處,看方向,似乎是特意來迎接的。
這男子在看到薑臨之後,先是一愣,而後疑惑,最後是驚訝與駭然,似乎想到了什麼,麵色大變。
‘錚!’
薑臨看著那滾落在地上,嘴巴微微開闔,但已經說不出話來的腦袋,以及那頹然倒地的無頭身軀,收起真武法劍,繼續前行。
問話沒有必要,能在灰界出現的天人,全宰了可能會有冤枉的,但隔一個宰一個絕對會有漏網之魚。
薑臨不打算從糞堆裡分辨出洗一洗還能用的金針菇來。
而方才,那身穿星辰袍,對自己天人身份以及天樞院供職完全不加掩飾的天人,其實已經告訴了薑臨一些東西。
特意迎上來,應當是算好了時間來迎接某人。
而那表情變化也被薑臨所捕捉。
很顯然,那天人直到看清了薑臨之後,才疑惑這似乎並不是他要接的人,而後續的表情變化,顯然是認出了薑臨的身份,並且不理解薑臨為什麼能夠出現在這裡。
“一個從未被啟用過的入口嗎?”
薑臨喃喃自語著,方才那天人的表情告訴了他這樣的一個很靠譜的猜測。
他進入這一方灰界的通道,似乎並不是一直流通的,而是一個從未被開啟過,或者說隻會因為特殊目的開啟的入口。
所以才會有天人來迎接,所以那天人才會疑惑為什麼走進來的人與他要接的人對不上號。
而既然有天人過來,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距離這群狗東西搞事的地方已經不遠?
薑臨心裡如此想著,腳下縮地成寸,順著那天人來時的方向前行。
不多時,眼前便出現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一座山,一座並不如何雄偉,而且非常荒涼的山。
灰界不該有山的,這座山顯然是被人從陽間搬過來的,一座隻有山形,而沒有山根的死山。
或者說,這隻是一座巨石堆砌的堡壘。
這山約莫有二十丈高,怪石嶙峋,似乎並沒有任何生靈活動的痕跡。
然而,在薑臨的眼裡卻並非如此。
紫微法眼之下,在這死山的內部,有很多的氣機在活動。
陰炁,死炁,陽炁……
鬼,神,怪,魔,修者……
很好。
薑臨點點頭,抬手。
“五方雷神,我知其名。呼之即至,迅電鞭霆。鐵麵使者,赫奕威靈。救民疾苦,剪截魔精。隨聲應感,萬神鹹聽。”
“急急如玉清神霄真王敕令!”
“神霄五雷。”
“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