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桃住進醫院以後,隨著時間,隨著治療,病情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醫生,我想出院,我在家繼續吃藥,您看怎麼樣啊?”
她不敢說她沒病,她剛進來醫院的時候,她越說沒病,醫生就覺得她病得更嚴重。
她是一時心急受了巨大的精神刺激,失瘋也是對她的一種自我保護,畢竟那個情況下,她沒有辦法對現場的人,對父母交代。
大腦極速運轉,加上氣憤,傷心,一下就崩盤了。
她在醫院裡,每天吃藥,每天除了吃藥就是吃藥,吃得她頭暈發困,她連續睡了半個月,每天迷迷糊糊的,腦子就像漿糊一樣。
醫生說,這是讓她的大腦休息,休息好了,病也就好了。
一開始她懷疑她是不是住進了黑醫院,每天都吵著鬨著:“我要出院,我沒病。”
結果,醫生就說:“病得不輕啊,為了找對象,再婚真難,看著這女人長得不錯,怎麼就遇到了騙子?”
為了治病,不能隱瞞醫生她的故事,父母就都告訴了醫生。
她後來發現她不能再吵了,再吵,醫生給她的藥更多,她吃了更睡覺。
她開始配合醫生的治療,於是,藥量開始降下來,她的腦子也開始清晰了一些。
這次就又想爭取出院了,但是不吵了,就說出院回家吃藥。
醫生說:“你最好再穩定一個禮拜,不能著急,一次性治療好,避免回家後複發。
你這腦子啊,受了刺激,恢複起來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沒辦法,她就隻能繼續再住幾天。
她躺在病床上,每天心裡罵著那個姓墨的,他為什麼要騙她?隻為了騙色嗎?
她思考了很多,一直想不出來她為什麼就遇到了騙子?
還有,她恨上了吳平風,這個與他好了十年的男人,她出事了,躺醫院裡了,他竟然一次都不來醫院看她。
儘管醫院是封閉式治療,不許家屬探望,可是至少他要來一趟醫院吧。
醫院病房的大門口,爸爸媽媽,還有弟弟,都是來大門口看看,通過護士,詢問病情。
如果他來,她也是可以通過護士,知道有人來看望她的。
可是,他人頭狗頭不來露一個的,這個男人啊,比姓墨的還可恨。
姓墨的騙了她不到一個月,可姓吳的,可是騙了她十年啊。
這樣一對比,相對而言,還是姓吳的最可恨。
她對吳平風徹底地看明白了。
他無非就是利用她,就是相中了與她的那半個小時,半小時的快樂以後,他就讓她跑業務,為他掙錢。
真特麼的可惡啊,渣男,大渣男。
曾經的一切美好,韓桃不想去玷汙他,可是事實就擺在她麵前,她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條自作多情的理由了。
人啊,不出事,看不出來一個人對你的心到底是什麼樣的。
平時隻聽著甜言蜜語開心。
可是一旦遇到大事了,才能徹底地看清楚對方到底安了什麼樣的心。
這讓韓桃如夢初醒,她忽然發覺怎麼這麼傻啊。
男人怎麼都這麼壞啊。
她在醫院裡都快哭死了。
醫生說她有精神分裂,有抑鬱症,焦慮症,反正給她安了很多病的名稱。
其實她自己心裡最清楚,她什麼病都沒有,她隻是因為感情的事情太傷心了。
這事啊,誰遇到,誰不傷心?
既然生了病,就好好滴哭吧,在醫院裡不怕丟人。
她難受了就哭,哭累了就睡。
醫生問她,想跟她聊聊天,她也不搭理。
這些心裡話,她沒有辦法跟任何人說。
她隻能自己消化,自己傷心。
如果她跟醫生聊,醫生一定會覺得她神神叨叨地,再訴苦也是這點事啊,說一萬遍,還是被騙了啊。
她思考著她的人生,她特碼的太倒黴了。
第一個男人是她自己為了他的條件嫁給他的,可是他是一個窮鬼,沒點掙錢的能力。
第二個男人吳平風,特碼的太自私。
第三個男人姓墨的,踏馬的更混蛋。
她哭她自己怎麼就遇不到好男人呢?
她在醫院裡腦子清醒之後,就這麼想來想去,哭來哭去。
哭了一個禮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