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春仙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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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莫名連夜從城郊趕回來。

他奉命監視已經歸隱的國師元善,今早發現他喬裝進城,火速回來稟報。

莫為從屋內出來,見到莫名,驚喜萬分,“我還沒來得及派人去尋你!”

“發生何事了?”

莫為神色憂鬱地將近日發生的事情說與莫名,“世子昨夜發狂,今早又暈了過去。府裡的張大夫進去看了,一籌莫展。”

張大夫是從宮裡退下來的禦醫,在流放途中被裴竹月救下,送回故鄉,如今除了偶爾出去義診之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月林小築裡。

“張大夫怎麼說?”

莫為假意捋胡須,學著張大夫的語氣說道,“世子此病恐非尋常病症,需我多行研究一二。”

————

是夜,裴竹月睡得極不安定。直到翌日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竟又回到了那個小院內。

他伸出手來一看,又是這雙毛絨絨的狗爪子!

怎會如此?

“汪汪!”

裴竹月一出口,把自己嚇了一跳。

難道他又進入了同一個夢?

他試圖起身,不小心磕碰了一下,後牙處卻傳來了劇痛。他伸出舌頭頂了頂,在牙槽上發現了一個大洞。裴竹月稍稍用了點力,痛處與昨夜一模一樣。

難道他昨夜是因為這個才牙痛的?

很快,他開始意識到一個殘酷的現實:他可能真的變成了一條狗。

他的確聽說過異域有一種能將人困於動物身上的術法,但從未親眼見過。

一天前,他在郊外客棧遇襲,不慎中了刺客一擊。雖然身上並無傷口,但他當即就覺神思恍惚,硬撐到馬車上才暈了過去。

難道自己會變成狗,是這個原因?

可這...簡直...

荒唐!

“汪汪汪汪汪汪!”

————

蕭同裳此時正把泡好的大豆連水倒進石磨裡,細細磨成漿。拉磨的是驢大將,迫於蕭同裳的淫威和豆渣的誘惑,終於屈服在了石磨的套圈之下。

豆子磨好後,蕭同裳將豆漿過濾幾道,倒入鍋中煮沸。她將自己從雲夢澤帶來的秘製粉末倒進一個精致小巧的木桶裡用水化開,將煮熟的豆漿用大勺舀起,高高倒進去,蓋上蓋子靜置。

剩餘的豆漿盛做兩碗,放在一旁晾涼。她又在鍋裡放入一小塊晶瑩的糖塊,加水熬煮開,盛入罐中,連同挑揀好的乾果果脯一起放在籃子裡,用布蓋上。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才將過濾出來的豆渣倒進驢大將的食槽裡。此時天才將亮,她朝屋內喚了一聲。

許久未回應,難道是還沒醒?

但很快,她就聽見了小狗罵罵咧咧的叫吠聲。不一會,屋內又傳來了“噗通”的重物落地聲。

她趕緊放下手中的碗,跑進屋裡去查看,果然是那傻狗從桌子上掉了下來。

那黃狗非常警惕,它在地上滾了一圈,濕漉漉的眼睛看向蕭同裳,滿眼皆是不可置信與茫然。它甚至咧出牙齒,作出一番戒備姿態。

雖然這副樣子在蕭同裳眼裡看來顯得異常可愛。

她無視小狗的威脅,將小狗從地上抱了起來,舉到眼前查看。

謝家祖傳的藥粉果然好用,不止後腿傷口上的血止住了,就連昨夜被她生拔碎牙的傷口上的血也止住了。

黃狗驚慌地掙紮,神色有些慍怒,它張嘴想要吠叫,卻扯動了嘴裡的傷口,整隻狗焉巴下來,模樣顯得有些淒楚。

蕭同裳瞬覺憐愛,將小狗抱入了自己臂彎裡,好讓它能夠舒服點。

昨夜她沾了一些熱水將黃狗身上擦洗了一遍,渾身的臟汙洗淨後,露出了一身黃澄澄的皮毛,才發覺原來它也是一條漂亮可愛的小狗。

裴竹月忽然被圈住,覺得自己四經八脈的血液都開始逆流,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