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獨生子女(二更合...(2 / 2)

還不由分說給馬蘭塞了一包自己做的麵,一副她們母女過的不好,招人同情的樣子。

馬蘭要給錢,對方執意不要。所以馬蘭沒辦法,就說自己的老板很好,給她一個月開五十

塊錢,足夠她們母女生活了。

麵店老板娘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就意味深長說:“你算是因禍得福了,遇上一個好說話的老板。”

誰家老板能這麼通情達理啊,說讓看店就真的半個月不來瞅一眼。現在好多小店招個夥計,那是巴不得夥計給自家的衣服都洗了,一點都看不得人閒。

馬蘭還帶著孩子,平時孩子中午還要回來吃飯。一天的功夫,光是孩子都要照顧不少時間。也虧得這家老板心善,不然帶著孩子的婦女,就算是本地人也難找下這麼合心意的工作。

馬蘭剛接受這份工作時候,心裡壓根沒想那麼多。

這次來蔡州市,是她第一次走出大山。對大山外的世界,她總是抱有著深深的不安全感。

彆人對她不好,她就縮起來不敢說話。彆人對她好,她也懵懵懂懂。

被麵店老板娘一說,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有多好。

元棠給她弄了煤爐子,雖然說是賣茶葉蛋,但她一日三餐首先就能解決了。

每天早上用自己買的鍋熱點饅頭,就著鹹菜,再額外煮一個白煮蛋,讓孩子吃的舒舒服服去上學,她就可以守著店麵了。

上午人不多,她把茶葉蛋煮上,趁著有挑擔的菜販子路過買兩把青菜,中午等著女兒放學過來吃飯,吃完了在店後麵的水龍頭一洗。

晚上要看天氣,天氣好,就多開一會兒店,中午剩下的菜熱一熱,熬個稀飯。天氣不好,她就帶著女兒回去租的地方,隨便對付幾口。店裡的茶葉蛋在晚上學生們放學那會兒就能賣光,一賣光,她就能回去歇著。

能不下地,不喂牲口,不乾農活,馬蘭覺得這簡直就是夢裡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於是在元棠回去白縣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感恩起來。

守店的日子輕鬆,馬蘭念及元棠這麼幫助自己,就想給元棠織件毛衣,後來發現毛線太貴,元棠給她預支的半月工錢不夠,於是她退而求其次,想著織一個帽子。

如今帽子剛開了個頭,元棠回來了。

她又生怕元棠誤會自己乾私活,想要解釋又口笨,隻能滿臉的惶恐。

元棠倒是沒管這些,她隨口應一聲:“沒事,咱門口裝著風鈴呢,有人進來就響了。”

門口裝風鈴這個

巧宗還是元棠進貨時候想起來的,這次進的一批貨裡有形色各異的風鈴。她進貨時候周紅霞還勸她,說這是新品,還不曉得能不能賣出去呢,勸她不要進那麼多。元棠十分篤定的進了幾百串。

就跟蝴蝶發卡一樣,風鈴也是一代人的記憶了。風靡一時的玻璃風鈴,還有那種用彩帶紙疊起來的紙風鈴,貝殼風鈴,能上發條的風鈴……妥妥的能賣。

果然她進了風鈴回來,就立刻有人捧場,不光是年輕女孩喜歡,還有些商戶也來買。都是看著元棠把風鈴裝門口,一進人就響,這多好啊。既能裝飾店裡,又能當個警示鈴。

元棠在店裡繞了一圈,對這兩周的銷貨數量心裡有了數。

等到馬蘭送上賬本,她大致一看就更滿意。

馬蘭固然有些看店上的缺點,比如不太會應付講價,不怎麼會招攬客人。但她的賬目卻是清清楚楚的。就連每天雞蛋的消耗都記得很明白。

元棠把賬本塞包裡,隻說自己拿回去看,讓馬蘭不要守店了,趕緊下班。

臨走前她又想了想,指著王薇趴著的桌子說道:“這個桌子太低了,明天我找人換了。你把桌子換到窗戶這邊來。”

王薇看書縮著身子不說,還在屋裡最裡麵,光線也不好。

元棠心想,彆再早早的給小姑娘看出個近視來,配眼鏡也好貴的呢。

從自己的店出去,元棠和胡燕去吃了小籠包,就著玉米粥吃包子,吃完兩個人推著自行車回去,路上又買了一兜子葡萄。

到了胡燕的租屋,兩個人洗了葡萄坐在床上吃。

胡燕吐著葡萄皮:“你後天回對吧,我跟你一塊。”

元棠:“你二哥婚事定了?”

胡燕嗯了一聲:“上周打電話,我媽說我嫂子生了,正好我二哥要趕在八月十五前結婚。回去估計是兩攤連著,我侄子的滿月酒,我二哥的結婚酒。”

元棠捏了個葡萄:“你媽罵你了?”

胡燕滿不在乎:“罵就罵了,又不掉肉。就是我二哥要搬出去住,說在縣城租了房子,到時候在村裡辦事,但辦完他就住縣城去。”

胡燕家裡這點事憋了好些天,就等著跟元棠說。跟彆人說,彆人隻要一句“你咋不回去照看你媽”就能給胡燕氣死,所以她懶得跟彆人從頭

講自己的事,更懶得被人說三道四。元棠就不一樣了,她總是能迅速的理解自己。

“王美腰回老家,給她爹媽把窟窿補了,一家賠百分之三十五。我們家總共投五千,拿回來一千七。”

“問題就出在這一千七上。”

“我大嫂腦子抽了把家裡的一千塊給了她娘家媽,我大哥氣的不行,為了她生產,又跟我二哥借了五百。本來這錢拿到手,應該還給我二哥五百,可我大嫂就捏著錢不給。一會兒說侄子還要花錢,一會兒說醫院的錢還沒結。我大哥那會兒不在家,二哥一看她這樣也不能強要,就也沒說啥。”

“等我大哥回來,聽說了這事,就問我大嫂要錢,我大嫂又說把錢存了。我大哥就問存折,我大嫂就不給。”

“倆人吵吵起來,我大哥又吵不過她,氣的翻箱倒櫃的找存折。倆人差點打起來。我二哥正好回去,又不能非說要,隻能說先算了。反正他打算結婚後住城裡,大哥有了再給他。”

“這知道我大嫂一聽,第一句話就是房子怎麼分。”

元棠吸著葡萄汁:“你大嫂以為你二哥住城裡就算分家了?”

胡燕:“對啊,她一句話說的我二哥來氣了,就問我大哥,這到底是嫂子的意思還是我大哥的意思。我大哥都快被氣厥過去了。我二哥也一肚子氣,說分家就分家,讓大哥拿出個章程來。”

胡燕把葡萄皮套在舌頭上,含糊不清道:“鬨了一場,還沒說清楚到底分不分家。我媽讓我回去聽聽,參與進去。”

“我能參與啥啊,出個耳朵就行了。”

元棠分析道:“你不多話就行,你大哥二哥都有分家的打算,問題就兩樣,一個是房子和地,一個是你媽的養老問題。”

胡燕:“知道,房子和地沒有我的份,養老估計有我平分的一份唄。”

按照範娟的個性,後麵一個甚至巴不得她管的多一點。

“你都想不到,我媽知道我辭了工,哭的有多傷心,比之前被騙還哭的傷心。”

放在以前,胡燕估計會很難受,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子太忙碌,她居然難過了沒一會兒就不再想了。

她媽的想法很簡單,兒媳範娟是個厲害的,二兒子要是分家去了縣裡,她就得看著大兒媳的眼色過日子了。她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