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裡,他先給我寫的!當時還托班上的XX帶給我。”
王浩媽媽聞言倒豎起眉毛:“你說什麼屁……話!”
趙芸已經托白老師通知丈夫了。
“讓他彆上班了,回去把書架裡的東西找出來,然後儘快送到學校。”
王浩媽媽臉色一頓,聲音虛了三分:“乾嘛乾嘛?你們這是要乾嘛?”
趙芸死死盯著她:“要鬨,就鬨個清楚。”
她兒子是什麼玉皇大帝嗎?憑什麼她大張旗鼓的鬨一通,最後還想安安穩穩的把事情過去。
沒有那麼好的事。
趙霞的父親王立群很快來了,一向老好人的他快把自行車都蹬出火星子,從書架裡掏出來的東西更是讓他心情很糟糕。
趙霞把信藏在書架裡,本以為這些東西除了自己不會再有人看到,可才多久,這些書信就被這麼多人看到。
她寫給王浩的,王浩寫給她的。
一共十幾封信,在兩個班主任和雙方家長手裡傳閱。
趙霞羞恥的落下淚來。
趙芸卻終於舒了一口氣。
她“啪”的一聲拍在桌上:“王浩媽媽,你給我個說法吧。你兒子給我女兒寫信,我女兒本來在重點班,你兒子每次信裡不是約我女兒去看電影,就是約我女兒去喝汽水。到底是誰壞了誰的學習?”
好在趙霞到底膽子小,每次王浩的邀約她都拒絕,兩人現在還真是貨真價實的筆友,除了通信再沒有任何其他。
王浩媽媽看著對麵人高馬大的王立群,和一副非要討說法的趙芸,再不複剛開始的氣勢。
“你們要乾嘛?”
趙芸本不至於這麼生氣,可她越想越窩火,如果對方是通過老師悄悄找自己,那還能說一句想解決問題。對方卻直接大張旗鼓鬨到學校來,越過自己先把女兒叫來辦公室。也不知道自己沒來之前,女兒聽了她多少混賬話。
這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嗎?
這擺明是來學校找事的!
為的就是羞辱她女兒,拿自己女兒給她兒子鍍金呢!
“簡單的很,學校給個處分,到時候全班麵前念檢討書。”
王浩媽媽一聽就炸了鍋:“那怎麼行!”
這麼丟臉,回頭兒子還怎麼讀書?
王浩班主任也站了出來:“趙霞家長,這樣肯定是不合規矩的。再說了,這種互相通信,就算是王浩錯的再多,趙霞也有一部分責任不是嗎?”
王立群盯著這個男老師:“我女兒有什麼責任?”
王浩班主任有點不自在的聳聳肩:“彆人給她的信,她為什麼要回呢?要是她能堅守本心,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還有她總是在各班活躍,借書給大家,也正是因此王浩才認識她,起因還是在她身上。”
王立群壓住暴怒的妻子,抬起眼皮:“你是為人師表的,你就是這麼教育學生?”
他站起身來:“這個男生因為接觸對我女兒產生好感,所以主動寫信。我女兒回了信,在對方多次提出邀約,隱含要進一步關係下我女兒都進行了拒絕,我女兒如果有一分錯,那也是看錯了對方的人品。以為是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現在你放著對方的錯誤不去糾正,就揪著我女兒回信這一點說。怎麼?因為我們是女兒,還是因為我女兒不在你的班級?你教書育人的立場就是這樣隨著屁股在哪兒就隨意搖擺嗎?”
王浩班主任臉色很難看,自從當老師以來,他什麼時候也沒被家長這樣指著鼻子罵過。趙霞父親的話雖然不激烈,但比那些胡攪蠻纏的更讓他下不來台。
“趙霞家長,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王立群打斷了他的話:“沒什麼好說的,這件事到現在已經很清楚,我女兒的信裡隻是分享了一些生活瑣事和心情,反倒是對方的信裡總是提出邀約。我們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學校有校規吧,就按照校規來。”
按照校規來,校規規定是談戀愛雙方都寫檢討,可要是一方主動,那就是主動的那一方要記過寫檢討。
王浩媽媽終於急了,開始拉著趙芸的袖子要求私下解決。
趙芸心頭一陣暢快:“不行。”
本來是小事,她要鬨成大事。趙芸還在焦心以後女兒會不會受到學校流言的影響呢,這會兒怎麼會答應對方大事小辦。
“按照校規來。”
白老師也讚同:“我會把這件事報給學校。”
趙霞是她帶了一年多的學生,這個女孩子雖然不像元棠那樣努力勤奮,但也是乖的。今天也是趙霞的父母比較頂事,換了彆的
家長,還真不一定能從王浩母親這樣的指責裡突破重圍。
王浩媽媽還要拉著趙芸說什麼,趙芸卻已經拎著趙霞跟白老師請了假。
“今天太亂了,我給趙霞請假半天,明天再來。”
白老師點頭:“應該的。”
趙芸遲疑了一下:“那些信……我能帶回去嗎?”
白老師想了想,把趙霞寫的那幾封都給趙芸了。
趙芸把信塞進包裡,出了校門,丟下硬邦邦的一句:“你帶她回家,我單位還有事。”
趙芸蹬自行車走了,王立群感受到女兒拉著自己衣襟的手收緊。
他安慰女兒:“你媽估計是真有事,走,爸帶你去吃點好的,冰花露你喝不喝?”
王立群帶著灰心喪氣的女兒去花錢了,他沒說剛才出校門時候趙芸就在他兜裡塞了二十塊,一看就是讓他出麵唱個白臉。
這麼多年,在養育趙霞的過程中一直是這樣,趙芸唱紅臉,王立群就唱白臉。
再說趙芸,她回了單位彆的沒乾,先把辦公室反鎖。
她坐在位子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拆這些信。
信紙一張一張翻過,她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趙霞在裡麵說了多少句“沒人愛我”,她的心就痛了多少次。
怎麼會這樣呢?
她明明為了女兒付出良多。
一直在辦公室坐到深夜,趙芸才疲憊的回了家。
到家時候,女兒的房間已經關了燈。
趙芸打開房門,她不記得自己這樣做過多少次,在趙霞剛跟他們夫妻分床的時候,她總是這樣,一次次晚上悄悄開門,就怕女兒半夜出事。
後來她工作忙,最忙的那幾年,家裡安排了趙霞的奶奶來照顧她。也就是那時候,趙芸偶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