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傷的五個我問過醫生了,說是小麵積的燒傷,正常治療一個月就沒問題了。”
“另外兩個重傷的比較麻煩,其中一家的家屬已經來了,另外一家還沒來
……來的那家人感覺情緒很激動,你要不還是先彆過去。”
元棠:“先去看看再說吧。”
她跟在吳陽後麵,先去看了一下那幾個輕傷,顯然是問題不大,燒傷多是在手上腿上。此刻似乎是嚇壞了,所以個個都沉默。
另外兩個重傷,一個燒傷麵積達到百分之三十,一個達到百分之五十。
元棠遠遠看見一家人正在病房前麵嚎哭。
吳陽皺著眉頭,也不敢上前:“廠長,等一會兒警察來了你再去吧。”
現在這樣,他都害怕不理智的家屬對元棠做出什麼。
很快,警察來了。
元棠亮明身份,兩家的家屬此刻都到了。
一群人鬨嚷嚷的要打人。
“我們好好的孩子,送進去打工這才多久!你們就出這樣的事!”
“天啊,我們可怎麼活!”
“醫生都說難救,你們這些壞良心的東西,還我兒子命!”
……
元棠夾在中間,說了幾句道歉,但對方還是不依不饒的鬨。
警察看樣子不行,直接把人拉開分到兩個房間。
元棠低著頭坐在屋子裡,心裡不是不難受的。
這樣的事,損失什麼都不論了,主要是萬一有人喪命,她又要怎麼麵對這些呢。
李經理配合完調查,也趕來了醫院。
屋子裡警察和家屬的聲音都聽的十分清楚,三個人坐在那裡,都是一樣的沮喪。
李經理輕聲道:“找個律師吧。”
宋律師畢竟對本地情況不了解,就算是宋律師從滬市過來,這邊也要有個代理的。
元棠嗯了一聲:“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有事打電話。”
她拿出包裡的五萬塊錢,這筆錢還是她上飛機前從會計那兒支的。
“吳陽,這筆錢你先交,治療費用這塊不能斷。”
李經理像是要說什麼話,快出口的同時又咽下去。
元棠知道李經理想說什麼。
他想說的是重傷這兩個人,沒有必要全力救治。畢竟比起一個重傷患者,就算挽回一條命,以後更是無儘的麻煩,還不如現在就讓對方重傷不治來的乾脆。
畢竟死人的賠償金隻需要一次付清,而活人
的撫恤費可是要一年一年給。
可是元棠做不出這種事,就如同李經理心裡清楚也說不出這樣的話。
她囑咐吳陽:“不用跟家屬起衝突,要體諒人家的心情。”
是非對錯有警察來辨明,她要做的就是穩住。
好在兩人的傷勢沒有再惡化,百分之三十燒傷那位很快就出了重症監護室,那一個五十燒傷的據說也在慢慢趨於穩定。
元棠幾乎是每天都要到醫院和公安局,輕傷的工人們很快出院,重傷的兩個還在醫院住著。元棠一般是當天到醫院去看看病患,然後再去公安局問問調查結果。
食堂的著火也顯得莫名其妙,公安局說一直在調查,不排除裡麵有人為因素。
元棠給滬市那邊打了電話,說自己要在津市把事情處理好再回去。
這一年的春節,元棠就在這樣的等待裡渡過。
那兩位傷者逐漸脫離危險,而家屬們也從一開始的排斥厭惡,逐漸變成了試探。
這是在廠子裡受的傷,甭管如何,元棠要賠錢是少不了的。
其中燒傷最嚴重的那家,不止一次的試探元棠要給多少錢。
元棠隻說是等到調查結果出來,到時候律師來談。
那戶人家急了:“你是不是想賴?”
元棠:“沒有,阿姨,你兒子現在住在醫院裡,我也很痛心,所以醫藥費我全包了,不讓你們有後顧之憂。咱們就等等看結果吧,到時候律師談好多少,我立刻給,絕不含糊。”
那戶人家有點訕訕的。
元棠把話說的明白,她是認栽的,但是要給多少錢,她不會任由他們獅子大開口。
火情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到底是誰造成的,她不能平白無故認下這個鍋。
那戶人家的男主人拉了拉老婆的胳膊,兩人默不作聲回了病房。
元棠焦急等待結果的過程中,她也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