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了她的少女時代，那個美好的如同幻夢一般的，繾綣綺思。
去病哥一向英勇，此次又是跟隨舅舅作戰，她不該多擔心什麼。可心底的失落和寒冷，卻絲毫不肯放過她。
生當複來歸，死亦長相思。這本是再動聽不過的情話，可要是成了讖語，便是生生剜她的心了。
昨夜的夢境，衛長公主記憶猶新，真實的仿佛觸碰到了去病哥一樣。
阿父信奉鬼神之說，莫非世間真有這般神奇的事？
可是阿母也說過，鬼神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衛長公主將衛子夫的話記得很牢，而十五年的時光裡，也的的確確證實了這一點。
姑母再怎麼將她視若親女，一樣為了平陽府和劉衛聯姻的利益，成就了這一門郎無情妾無意的婚事。
至於阿父阿母，不提也罷。
“阿姐！”劉據的聲音自花園中響起，衛長公主搖搖頭自嘲，何時竟添了這麼一個幻聽的毛病。
直到活生生的劉據撲進她懷裡，衛長公主一把接住幼弟，才敢相信這不是幻覺。
“阿姐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你是這樣，去病哥也是這樣。我去問阿母，阿母說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該問。”
劉據抱怨不已，嘟囔嘴巴有口無心，衛長公主卻聽者有意。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該問”？衛長公主絕不會忘記，小時候在椒房殿外，被陳娘娘刁難，被阿母利用的一切。
她曾經滿心以為，阿母就算在乎衛氏全族的富貴，在乎自己勝過一切，也到底還是疼愛她的。
嫁給曹襄，最初的確心不甘情不願，可為了這一係人的未來富貴權勢，還有自己的野心，衛長公主到底是嫁了。
卻不想，阿母對據兒，這個最不應該不諳世事的，目前的皇長子，未來的儲君東宮太子，保護地如此周密。
她不想背叛阿母，不想傷害弟弟。心中的意難平，終究要自己消化了。
畢竟，曾經那個，可以為了她頂撞阿母的去病哥，已經出征去了。
衛長公主張了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劉據抓住衛長公主的衣袖，使勁兒地搖呀搖，“阿姐，我都快一整天沒有見到你了，你怎麼跑來姑母家裡了？”
衛長公主將心中的情緒拋擲腦後，蹲下身來撫摸弟弟的腦袋，“據兒，阿姐以後，要在平陽府生活了。”
“在平陽府生活？”劉據困惑不已，“為什麼不在皇宮生活呢？那裡才是阿姐的家呀。”
衛長公主默念了好幾聲童言無忌，終究平複不了心中的火氣。
她詭異地一笑，“據兒，阿姐嫁給了曹襄哥哥，以後自然要生活在平陽府，和姑母作伴呀。”
劉據懵懂的眼睛注視她，使她說不出惡毒的話來。
“阿姐，你為什麼要嫁給曹襄哥哥呀？明明去病哥哥喜歡你，你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