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岑放。
聽村裡的老人說,我出生那天,天空大放異彩。
火燒雲紅的耀了半邊天,遠處傳來陣陣梵音。
我媽原本坐在炕上吃晚飯,當即就摔了碗筷,捂著肚子疼了起來。
村裡的小路上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到最後才看清,數不清的狐狸,刺蝟,兔子,老鼠……
但凡是村裡能見到的動物,都跑到我家的門口,匍匐在地。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陣虎嘯之聲,我家院裡乍現金光。
一條帶著雙翅的飛龍,盤旋一圈後消失不見。
屋裡傳來了我的第一聲啼哭。
我爸拉著我爺趕忙進屋,隻瞧著我胸口上有一個似雞似鳥,帶著長長尾巴的紅色胎記。
我爸抱著我反複端詳了一會,麵露喜色的問我爺。
“爸,這,這是……”
我爺當即想到剛剛盤旋在我家院裡的那條飛龍。
嘴裡喃喃的說了句。
“鳳凰……”
我爸笑的嘴都合不攏了,眼睛都快嵌在我那塊胎記上。
“鳳凰,是鳳凰,爸,這是大喜啊,是鳳凰……”
我爺卻臉色陰沉的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羽嘉生應龍,應龍生鳳凰。
俗話說:
應龍見天,富貴無邊。
應龍入地,難保萬全。
剛剛我爺進屋前,分明看見那條金龍是鑽入地下消失不見的。
應龍送子鳳凰胎,是福還是禍,現在還都不好說。
因為動靜鬨得太大,村裡人都揣著自家的雞蛋、紅糖,來我家討喜氣。
沒有人注意到,村東頭的那間荒了很久的屋子裡。
也有一胎男孩出生。
落地即睜眼,開口笑的時候,宛如惡鬼降世。
因為我帶著瑞兆出世,村裡人都愛讓自己的孩子常跟我在一起玩。
說天生祥瑞,萬獸朝拜,我將來鐵定是個大人物。
比我爺天天供著的那塊大石碑靠譜多了。
那石碑我知道。
從我記事開始,我家不供神佛,不供祖先。
日日焚香燒酒,供奉一塊名字都看不太清楚的石碑。
我曾經問過爺爺這石碑的來曆。
說是我爸出生那天,被大水衝到我家門口的。
水退去後,地上沒有留下一丁點的水跡。
仿佛就是特意過來送這塊石碑的。
要是彆人看見這詭異的一幕可能早就犯嘀咕覺得晦氣。
可岑家是祖上數七代,都是乾白事的,紮紙人,走陰陽,風水堪輿,排香算卦,反正沒離開過冥事行當。
我爺心中自然明白,這石碑入門,主大喜。
大水衝了墳塋堆,墳堆推石碑。
石碑入門,位極人臣。
石碑放倒,無儘財寶。
看著眼下的石碑,屋裡我爸呱呱落地。
我爺一拍大腿,樂開了花。
“老岑家,終於要出頭了。”
岑家曾經也曾是數一數二的富戶,不知道是從哪一代開始敗落的。
大家都說,那是因為岑家乾冥事,染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