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玄淩給我叫來!”
霍棠坐在主位,壓著怒氣對下方的管家吩咐。
貼身婢女玉鈴在一旁端上茶水:“郡主息怒”
主位上的女子一身華服,端莊大氣,明明長了一張明豔大方的臉,卻端得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吳管家在下方戰戰兢兢:“郡主,少爺並未在府中,他帶人去了聚春院!”
霍棠端茶的手停頓,向管家看去,語調上揚:“聚春院?”
“那可是春樓,他才十二歲就往這種地方跑,身子不要了?”
她語氣顫抖。
上午因為玄淩學業的問題,被南月書院的院長叫去聽了一肚子話,自己說儘好話,又送上讓人早就備著的好禮,這才讓院長答應不趕他出學院。
此刻又聽到才十二歲的他竟學彆人逛起了青樓,她隻覺得額頭青筋跳動。
這些年明明也沒嬌縱了他,怎養成了這副性子?
王府如今處處受製,舉步維艱,他還如此不爭氣,將來這諾大的王府該如何交給他!
玉鈴在身後,伸手輕柔的幫霍棠按著額頭,目光難掩心疼。
霍棠拂了拂手,示意玉鈴停下,她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往外走去:“帶上王府侍衛,跟我去聚春樓將他抓回來!”
向來溫和的她臉上帶了薄怒,吳管家心知郡主生氣了,也不敢耽擱,行禮之後就去叫人。
“不用了,我自己回來了!”
少年清脆張揚的聲音從外傳來,隨後來人大步走進前廳。
十二歲的少年,身高已與霍棠差不多,身形微胖,衣著誇張,一張臉撲得粉白粉白,看著不輪不類。
霍棠從小接受嬤嬤的禮儀教養,有著良好的修養,但此刻也是被氣得不輕。
她沉著聲:“誰教你的這副打扮,你——”
話未說完,霍玄淩已經不耐煩的打斷她:“如今連我穿什麼你都要管嗎,真夠囉嗦!”
霍棠皺眉:“你今日是怎麼了?”
“怎麼了?自然是我受夠你了!!!你整日管我這管我那,煩死了,我討厭你!”
王府的下人驚愕的吸口氣,府中兩位主子爭吵,他們大氣也不敢出。
玉鈴氣得紅了眼睛,少爺他怎可對郡主說這樣的話。
看著弟弟看她那厭惡的眼神,霍棠心中有些受傷,退後兩步,玉鈴在旁連忙扶了把。
父母雙亡後,身為長姐,她身負管教幼弟之責,管教之時雖嚴厲了些,但其餘時候也是對他細心照顧,如今卻被他如此厭惡。
她在心中給他解釋,莫非是最近她忙於處理商鋪虧損的事情,忽略了他的感受?
儘管生氣,但她很快調整好自己情緒,放緩了語氣:“阿淩,你聽長姐說——”
“我才不要聽你那一堆爛道理,以後我都不要聽你的,人人都說你溫柔,我看全都是裝的,青姐姐比你善解人意,比你懂我,你才不配做我姐姐!”
一字一句,宛若刀子般紮進霍棠心中,激得她心口發麻:“你再說一遍!!!”
霍玄淩見她臉色蒼白,沒有心疼,隻覺得暢快:“再說多少遍也是這樣!”
雙手握緊,霍棠一直讓自己不要生氣,隻是心口的難過卻一直在漫延。
玉鈴上前憤怒道:“少爺,郡主她儘心儘力照顧您,您怎可說這話傷郡主的心,去年您與人打架受傷昏迷,郡主她沒日沒夜的照顧您,您忘了嗎,還有……”
樁樁件件,還有很多很多,玉鈴想要數給對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