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眼前的這名夥計已經激動的有些結巴了,他在仁心館工作了十幾年了,經手的藥品無數,甚至丹藥也有一些,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成色如此上乘的丹藥。這夥計很清楚自己麵前的這位衣著平平無奇的青年絕對是一個大顧客,於是話語間對石承也更為恭敬了。
“公子,小的雖然見識短淺,但是也能看出來您這粒丹藥並非凡品。您的生意小的恐怕無權做主,所以還請公子稍待,我這就去請我們醫館的首席鑒定師和掌櫃過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夥計問道。
“我叫石承,傳承之承。”石承答道。
“好的,請石公子在會客廳歇息片刻,小的去去就來。”說完,這名夥計引著石承到了會客廳裡,然後便急匆匆地上樓了。
石承環顧了一下會客廳,坐在了一張紅木椅上麵,會客廳的裝飾雖然不是富麗堂皇,但是也有不少價值不菲的物件,裝修的風格和白府那種低調古樸的風格完全是兩個相反的類型。紅木城這麼一個小城池中的分號的內部陳設都有這麼奢華,仁心館和他們背後東家們的財力可見一斑。
沒過多久,那個夥計就急匆匆地趕回來了,手中的托盤上麵是四色點心和一杯香茶。他笑著對石承說:“鑒定師大人昨晚忙了一晚上,剛剛才醒過來,他現在正在更衣,馬上就和我們掌櫃一同來與公子會麵。公子今天來的實在太早了,做夜工的夥計們才下工不久,上白班的夥計們又沒全到。店內人手不多,慢待了公子,還請您多包涵。”
“在下並未感到慢待。貴店雖然隻是仁心館在紅木城中的一個分店,但是待客之道在在下所見過的客商中卻能算的一流,足見仁心館這東南荒第一醫館的名頭並非浪得虛名。”石承笑著答道。
“公子過譽了。”夥計也是笑著說道,他的心中對這位麵容醜陋的青年人倒是頗有好感。
很快,會客廳外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石承轉頭看向門外,一個須發皆白,精神矍鑠的老者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跟隨的小童提著一個箱子,跟隨在老者右手邊的則是一個中年富商。
那名富商隻是一個普通人,不過石承能看得出來,站在三人最中央的老者卻是一名武師,雖然修為實在一般,但是能在這仁心館內當上首席鑒定師的人,眼光和見識自有獨到之處。
那位夥計連忙迎了上來:“衛老,掌櫃的,您來了。”言辭之間,夥計對衛老的恭敬程度竟似比那名中年富商要高出不少。
“嗯。”那位被夥計稱為衛老的老者和富商都是點了點頭,兩雙眼睛同時看向了石承,“這位公子就是要向我們出售丹藥的人嗎。”這位衛老一生閱人無數,石承雖然相貌醜陋,但是並沒有讓他多麼訝異。
石承站起身來,行了一禮,說道:“正是在下,晚輩姓石名承,今日來到貴店。是欲以手中丹藥向貴店購買一大批藥材。”說著,石承遞出了一張清單,繼續說道:“這張清單上寫明了我所需要的藥材種類和數量。”
中年富商走上前來,很是禮貌地接過了石承手上的藥單,他看了一眼後石承的藥單後立時便是吃了一驚,隨後連忙笑著自我介紹道:“在下姓餘名金旺,公子是一人前來嗎?沒想到出手竟然這麼闊綽。”
“老夫姓衛,守衛之衛。公子可直呼我的名字,稱我衛原便是。”衛原一邊說著,一邊從掌櫃手中接過清單看了起來。
石承看著麵前的二人,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衛原才是這個分號的主事,而名叫餘金旺的掌櫃更像是給他打雜的小廝。
“嗯……公子所需的藥材種類繁多,數目也不少,加在一起的價格可不低。不知公子能否讓老夫看一看你的丹藥。”
石承點了點頭,把剛才給夥計看的丹藥拿了出來。
衛原連忙讓身後跟隨的小童把箱子打開,熟練地取出了各種鑒定工具,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
盒子剛一打開,衛原的眼中就充滿了震驚之色,他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自己親眼看到石承的丹藥時,仍不免感到目瞪口呆。他活了六十多年了,從事鑒定行業的時間也有了四十多年,但眼前的這枚丹藥卻是讓他都感到難以置信的高階丹藥。
衛原用明顯顫抖著的聲音問道:“石……石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老夫,你的這枚丹藥是從何而來?如果我沒看錯,這是療傷用的聖丹,生筋續骨丹,而且品質恐怕在六品往上。這種品質又高又少見的丹藥按理說應該是隻會在西陸洛家的百草閣或大魏天都城的高級丹藥交易場內才會見到的啊。”
“沒想到衛老先生您居然識得我這丹藥的名字,看來這小小的紅木城也是藏龍臥虎。”石承笑道,“如果我說這丹藥是小子親手煉製的,不知道老先生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