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哭著說我不要走,但是師父第一次對我發了火,還打了我一個耳光,還對我說如果我不走的話他就立刻死在我麵前。你知道嗎石承,那個時候的我,心就像被刀子給剜過了一樣。”
吳能說完了這一大段話後,就閉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石承靜靜地聽著,直到吳能說完後,他才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當年襲擊偃門的黑衣人中有靈蛇會的人的?”
“離開了師父後,我當時並沒有安全下來,下山的路上有很多巡邏的黑衣人,我在一個廢棄茅屋的角落裡一直藏著,連大氣都不敢出,直到第二天的正午才敢出來。我藏在茅屋的那段時間裡,有一隊黑衣人路過了那個茅屋,他們的幾句談話讓我知道了這個靈蛇會就是他們這次行動的先鋒。”
“這麼說來你下山足足有四年了,這些年你都查到了什麼?”石承問道。
吳能搖了搖頭,說道:“那天之後,那些黑衣人就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到今天為止,我隻知道靈蛇會有參與,但是當我開始查這個靈蛇會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這個殺手組織居然在那次夜襲前一年就突然從江湖上消失了。除此之外,隻有師父在送我離開前對我說的話。他讓我好好活下去,千萬不要去為宗門複仇。他還跟我說,以後要是遇到了宗門的第五長老淩軒,就躲得越遠越好,因為他就是那些黑衣人在宗門內的內應。淩軒的脖子上有一個胎記,長相和氣質也非常出眾,對於見過他的人來說很容易記住。我來到南荒的原因就是我在吳國的一個港口那裡打聽消息時,發現有水手在南荒見過和淩軒長得很像的人。”
“但看你的樣子,你也沒能在這裡查到關於這個淩軒的任何事情。”石承說道。
吳能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你肯定覺得我很蠢吧。”
石承不置可否,而是轉頭看向墓室裡的兩個棺材,他沉思片刻,對吳能說道:“據我所知,你們偃門在東陸的風評似乎並不是很好,主要的原因似乎是很多東陸的大門派並不待見你們,而機關術更是被很多修士視為旁門左道。你們偃門行事一向低調,因此我對你們偃門了解倒也不多,也不知道你們為何會被如此看待。但老實說,厭惡你們的勢力實在太多了,可能對你們下手的人也太多了,茫茫人海,你又是單槍匹馬,想要查清這一切確實困難。”
吳能無力地歎了口氣,抬起頭來,認真地對石承問道:“那你心裡又是怎麼看我們這些機關術師的?”
石承轉頭向棺材那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隻知術法本無彆,人心有善惡。”
聽到這句話,吳能笑了笑,跟上了石承,問道:“你在這墓室裡發現了什麼?”
“我們在外麵的墓室裡發現的那幾個被盜的棺槨可能還不是這墓中被盜的全部,理由就是這裡出現的三具屍體。你往後退一退。”
吳能還沒反應過來,石承已經搶先往前站了一步。他突然拔出了腰間的樹枝,往前一揮,一道淩厲的真氣迅猛無比地切開了兩副棺材的蓋子。兩個沉重的楠木蓋子在空中轉了個身後,“轟隆”一聲落在了地麵上,掀起了一大片灰塵。
切開棺材後,石承不顧吳能驚愕的目光,搶上前去檢查兩個棺材的內部。隻見兩副棺材內的屍體都已經不翼而飛了。一旁的吳能驚道:“兩個棺材裡的屍體居然都被偷走了?”
石承喃喃道:“果然,這些人進入墓室中的最大目標應該是這位白家先祖的屍體。這就對了,根據我最近調查到的一些信息,白奉忠是白家曆代家主中,唯一的一個半步宗師。如果它們真的在用那個陣法來複活魃尊,這種級彆強者的屍體會是最好的養料……”
“你剛剛在說什麼?什麼要複活什麼?”吳能剛剛沒聽清楚石承的自言自語,連忙追問了起來。
石承轉過身來,認真地對吳能說道:“你心裡應該一直都在好奇我來到紅木城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吧?”
吳能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你是來追查一個對頭的,那個對頭害了你的師父和父母。”
“在這一點上我並沒有說謊。”石承慢悠悠地說著,眼神卻是越來越嚴肅,“吳能,你知道魃族吧,我一直在追查的對頭,就是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