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堅定地說道:“沒有什麼可是。我承認,此番儘力推動北伐,在戰場上舍命拚殺,我的付出不是全都為了你,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希望解決寶台山和淮州之間的阻礙,我不想你悄無聲息、避人耳目地南下。畢竟成婚乃是人生大事,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極其重要。”
林溪轉頭迎著他的目光,有些委屈地說道:“可是你和慶聿懷瑾有說有笑,我不明白。”
陸沉溫和又帶著幾分好奇地問道:“師姐,其實我也不太明白,為何你對厲姑娘和王姑娘都不怎麼在意,緣何會吃慶聿懷瑾的飛醋?難道你覺得我會貪圖她的美色?”
林溪撇嘴道:“她很美麼?”
陸沉啞然失笑。
自從當初在廣陵相識,林溪給他的印象便是恬靜內秀,頗有一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氣質,仿佛她的人生能夠形成自洽的邏輯,不會因為外力產生太激烈的波動。
當她以一種小女孩的口氣問出這四個字的時候,陸沉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歡,一手攬著林溪的肩頭,一手抄起她的膝彎,便將這具輕盈的身軀抱在懷中。
“呀!”
林溪措不及防,隻覺如騰雲駕霧一般。
此時此刻,她仿佛真的隻是一個柔弱女子,渾然忘卻自己的武功已經邁入天下前十之列。
再也不是當初在定風道,對厲冰雪說出那句“百招之外,我必勝”的江湖女俠。
如果讓厲冰雪看見眼下這一幕,多半會無奈地搖搖頭。
呀聲之後,林溪便發現自己落在陸沉懷裡,依偎著他堅實的胸膛,仿佛能聽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她不由得俏臉泛紅,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撐著他的胸口,勉強保持一段距離。
陸沉沒有忘記回答她先前的問題,悠然道:“單論容貌,慶聿懷瑾確實算得上美人。”
林溪輕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你放開我,找你的美人去。”
陸沉卻抱得更緊一些,在她耳邊輕聲道:“但是她就算美若天仙,在我心中又怎能和師姐相比?就算天子用聖旨相逼,哪怕要選上一萬次,我也隻會選擇師姐。”
林溪停止“軟弱無力”的掙紮,明明眉梢眼角飄起羞喜之色,嘴裡仍然氣呼呼地說道:“花言巧語,我才不會上當呢,唔……”
陸沉忽地在她白皙的耳垂上輕輕一吻,林溪腦海中猶如閃過一道驚雷,瞬間便沒了力氣。
她雖然看似清瘦,實則身材頗為勻稱,畢竟從小到大習武練體。
兩人此刻緊緊貼在一起,耳垂又遭遇突然襲擊,林溪艱難地將陸沉稍稍推開一些,輕聲道:“師弟,不要亂來。”
“師姐,我們已經定親了。”
陸沉在她耳邊溫柔地提醒,林溪腦海中一片漿糊,並未意識到定親和成婚之間的區彆,但是又擔心他得寸進尺,畢竟這可是大白天,雖然不會有人冒然闖進來,可她終究做不到太過恣意,便抬頭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陸沉,聲若蚊蠅:“師弟,等……等成婚以後才能……”
“才能什麼?”
陸沉饒有興致地問著。
林溪隻覺麵皮發燙,看著這家夥臉上的壞笑,忽然間清醒過來,遂將左手移到他的腰間,無比精準地找到一片軟肉,然後稍稍發力一掐。
這可是天下前十的一抓,還好她沒有用上鷹爪功。
即便如此,陸沉依然疼得一激靈,連忙道:“師姐,我錯了,你輕點。”
林溪吃吃笑道:“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
望著懷中這張清麗脫俗的容顏,陸沉不由得摟緊她綿軟的身軀,緩緩向下湊了過去。
林溪卻抬手按著他的嘴唇,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和慶聿懷瑾之間的關係。”
陸沉道:“師姐這麼聰明,難道不明白我為何對她以禮待之?目前景軍不敢靠近河洛三百裡之內,就是因為投鼠忌器。慶聿懷瑾隻要好好地活著,慶聿恭就得暫時忍氣吞聲,這時候景國朝堂上應該正上演一場好戲呢。”
林溪遲疑道:“那我……”
陸沉壞笑道:“隻要你彆傷她性命,切磋一下自然無妨。反正你揍她有理有據,完全可以按照江湖人的方法去做。”
林溪一怔,哭笑不得:“你呀,愈發學壞了。”
陸沉沒有接過這個話頭,他往下湊過去,毫不猶豫地吻上林溪清涼又泛著甘甜的雙唇。
片刻過後,林溪往後縮了縮,眼中滿是柔情:“其實……我也很想你。”
這一次她主動靠上去,雙手悄然攀上陸沉的脖子,緊緊地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