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神情堅決,隨後下意識地問道:“永平,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殿下!”
慶聿懷瑾眉尖微蹙,語調陡然上揚。
四皇子心知不妙,苦笑道:“莫要動怒,是我一時口不擇言。”
慶聿懷瑾見狀隻能輕聲一歎,幽幽道:“正因為你我從小一起長
大,你待我又無話可說,我才不願故意隱瞞。我並無意中人,亦無心姻緣之事,還請殿下見諒。”
她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四皇子自然不好繼續糾纏。
他儘力平靜心緒,隨即起身道:“即便如此,我還是會時常來探望你。你放心,我不會再做一些會讓你感到困擾的事情,就像當年一樣將你看做我的妹妹。至於旁人是否會誤解,是否會議論紛紛,這不是我會在意的事情。如果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保證他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說罷轉身便走。
慶聿懷瑾神情複雜地望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
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後,慶聿恭邁步走進花廳,看了一眼慶聿懷瑾的臉色,淡然道:“看來四殿下確實讓你很困擾。”
慶聿懷瑾起身行禮,略有些無奈地說道:“父王明知他心思不純,偏要打趣我。”
慶聿恭來到近前坐下,微笑道:“心思不純?這話從何說起?”
慶聿懷瑾不複之前的沉鬱,悠然道:“父王先前說過,四殿下絕非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他這些年廣交軍中將士,雖然絕大多數都是普通士卒和低層武官,但是這種水磨功夫一旦見效,他在軍中便有足夠忠心的擁躉。他沒事就帶著那些年輕子弟一起打獵遊玩,表麵上不務正業,實則將他們緊緊團結在自己身邊。他這些手段都是細微之處下功夫,如此處心積慮,哪裡談得上心思單純?”
慶聿恭笑而不語。
慶聿懷瑾繼續說道:“至於我……他知道若想和太子殿下對抗,隻能尋求父王的支持,否則他光靠那些手段難成大事。如果他能將我娶回去,父王自然就沒有彆的選擇。”
慶聿恭點了點頭,道:“話雖如此,他未必不能有一片真心。對你有意和爭取我的支持,對於四殿下來說並不矛盾。”
廳內陡然寂然。
慶聿懷瑾感受到父親平靜卻又深邃的目光,下意識有些慌亂,低下頭說道:“反正我對他無意。”
慶聿恭饒有興致地說道:“其實拋開那些人心鬼蜮,四殿下算是年輕一輩中的俊彥,看來我的女兒眼界確實夠高。”
慶聿懷瑾壓著心中的思緒,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父王,南邊有消息傳回來了。”
“你的人見到陸通了?”
“是的。此人頗為狡猾,沒有任何值得重視的反饋,他隻是提了一些問題,然後便說如今他已不問世事。無論我們的人想談什麼,都要等陸沉北上再做定論。”
“他問了什麼問題?”
“大多是驗證信使的身份,除此之外,便隻詳細打探了父王被免職的情形,尤其是那天朝會上陛下的反應,以及朝中官員的態度。”
慶聿恭聞言便陷入沉默之中。
慶聿懷瑾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後說道:“父王,陸通會不會如你先前所說,直接抖露這件事,繼而讓大景陷入內亂?”
慶聿恭神色鎮定,不疾不徐地問道:“信使有沒有暴露破綻?”
慶聿懷瑾搖頭道:“我反複提點過他,而且他本身並不知道父王辭官的詳情,陸通沒有拿到有用的情報。”
“陸通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必然要等到足夠分量的人出現,他才會讓陸沉接手。你不必擔心,既然他對北邊的事情很感興趣,那就說明接下來的接觸會越來越順利。”
慶聿恭微微一笑,眼中多了幾分冷色,繼而道:“至於他的那個問題,不過是他心生疑慮。”
“他在懷疑什麼?”
“無非是懷疑所謂罷官去職,隻是你父親和陛下聯手做的一場戲。”
慶聿懷瑾心中一震,麵上浮現不敢置信的神情。
然而慶聿恭沒有繼續說下去,淡然地說道:“先將陸通晾一陣,等將來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和陸沉自然會相信你。”
慶聿懷瑾心中暗伏,垂首道:“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