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棠跟著笑了起來:“慢慢來吧,該改口的時候,自然就改過來了。”
第二天早上,夏青棠照常去上班。
雖然孔良超讓她第二天休息,但夏青棠並沒有收到廠裡的換崗通知,所以她還是去了倉庫,默默乾了一個早班的體力活,然後拄著竹竿更加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下班的工友麵前。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說齊廠長黑了心腸,壓迫工人階級。
夏青棠聽著眾人的議論,發現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因為得罪了一個姓孔的乾部,所以才會淪落至此的。
而且工友們還很會發散思維,她還聽到有人討論齊廠長跟那姓孔的到底是什麼關係,是不是收了人家兩瓶茅台酒。
夏青棠一邊聽著人家說話,一邊拄著竹竿子慢慢往前蹭,冷不防後頭傳來了工會主席的喊聲:“小夏小夏!等等我!等等!這個報紙上的文章,是不是你寫的呀?”
夏青棠微微一愣,她在倉庫是看不到報紙的,沒想到她的文章真的刊登上去了。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秦主席,您在說什麼啊?什麼報紙啊?”
“就是這個啊,工人報上的,你看,這麼醒目的位置,署名是棉紡廠倉庫搬運工夏青棠,這不就是你嗎?”工會主席的表情看上去非常驚訝,“小夏,你居然還有這個本事,你會寫文章,怎麼沒有跟我們說過啊?”
“啊,這個文章啊,是我在醫院住院的時候,因為深感愧疚,所以反省自己寫出來的文章。寫完之後,有個病友鼓勵我,讓我寄給報社試試看,說這樣的文章是一線工人同誌的心聲,應該讓大家都看一看,我就試著寄出去了,沒想到真的被刊登了!哎呀,我這點思考和覺悟,也不知道有沒有給廠裡丟臉呢,怪不好意思的。”
“丟什麼臉?這可是大光榮啊!咱們廠的一線女工寫的文章登上了工人報,這是我們棉紡廠的驕傲啊!
”工會主席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說:“我白天出去開會了,剛才回來才聽小劉跟我說,這裡有我們廠職工寫的文章。我一看,居然是小夏你寫的,我可真是太高興,太驕傲了!小夏啊,我馬上就讓人寫個喜報,把這個文章跟喜報一起貼在宣傳欄裡!”
夏青棠很不好意思地說道:“秦主席,這……這合適嗎?”
“合適啊,當然合適啊!工人報都刊登了,更應該給全體職工都看一看的!讓大家都來看一看,我們一線工人的心聲!”工會主席用力拍拍夏青棠的肩膀,破有深意地說道:“小夏,你乾得好!”
夏青棠裝作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隻是憨厚地笑:“謝謝秦主席誇獎。”
工會主席也不管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反正這文章能派上用場就行,她說:“我現在讓人去寫喜報,你快回去休息休息吧,你看看你這腰,不會有大毛病了吧?要不這樣,你明天休病假,去醫院檢查檢查。”
“不用……”
“用的!”她很堅持,“生產要抓,身體健康也要抓啊。聽我的,你明天休病假。”
“那好,謝謝秦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