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監督杜誠重新做人!”
“還要監督老杜一家,彆再弄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了!”
……
讚同聲此起彼伏,抱在一起的杜誠母子倆繼續顫抖了起來,可見這一次才是真的感覺到害怕了。
以後全家人都接受大院兒眾人的監督,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再說什麼樣才算改過自新了呢?這種事是怎麼衡量的呢?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夏青棠緊盯著不遠處的杜誠,果然看見他的左手在衣服的掩飾下輕輕擰了他母親一下。
杜母停頓了一會兒,終於抱著兒子抬起頭來,她咬牙道:“我們……我們沒有裝,我兒子是真的被嚇到了……”
有人嗤笑了一聲,大聲道:“你兒子被嚇到又怎麼樣?自作自受你聽不懂啊?”
杜母咽了一口口水,眼珠子轉得飛快,她立刻說:“我的意思是,我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願意給我兒子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謝謝大家!我……我跟老杜兩個人都會幫助杜誠做個好人的,請大家相信我們,謝謝大家……還請大家幫幫忙,我能力有限,你們家裡有好孩子的,能幫幫我嗎?”
她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刻將夏青棠和謝瑾萱掐死,但又不得不忍氣吞聲出來演戲說假話。
幾個熱心腸的嬸嬸、婆婆立刻站了出來,七嘴八舌地給杜母出主意,告訴她怎麼樣才能教好孩子。
杜母氣得快要發瘋了,但還是隻能忍住怒氣站在那兒
把眾人給的意見全都聽完。
大家遇上這種事都特彆熱心,一個兩個都爭著搶著幫杜母出主意。
好不容易所有人的意見都聽完了,杜母終於可以帶著杜誠往外走的時候,卻發現夏青棠和謝瑾萱已經不見了。
她氣得直跺腳,杜誠拉了她一下,示意她繼續往外走。
那婆婆問道:“老杜家的,你們這是去哪裡啊?”
“杜誠身上長疹子了,弄了藥膏給他塗也不管用,現在都長到臉上了,好說歹說,他才願意跟我出門,去醫院看看。”杜母這次說的應該是真話,看杜誠的滿臉包也知道。
婆婆說:“那你們趕快去吧,這會兒去醫生都下班了,隻能去急診看看了。”
“沒事兒,隻要能看到醫生就行。謝謝你們,謝謝……”
母子兩個便手拉手,慢吞吞磨蹭到了大院兒外麵。
他們出了大院兒就往醫院那邊走,一直走到一個偏僻的路段,杜母才咬牙切齒道:“那謝瑾萱真不是個東西!我們好不容易讓大家有了同情心,結果一下子就被他們夫妻倆攪了局!”
杜誠站直了身體,冷漠道:“這能怪誰?還不是怪你?我都說了謝瑾萱不是個好人,而且鬼點子特彆多,我讓你避開他們倆去做戲,你今天非要當著他們的麵來整這一套,這怪誰呢?”
“怪誰?怪你啊!你要是不去得罪了姓謝的,你會丟了工作?我們家會變成這樣?我想這個主意還不是為你好?你還真能在家裡躲一輩子?我告訴你,你二十好幾的人了,我跟你爸爸不可能養你一輩子!你之前又不願意出門,今天為了看病才把你弄出來,我不趁著今天去演戲,那什麼時候才有下一次機會?”
“反正你今天失敗了,還害得我處境更艱難了。我告訴你,我會賴在家裡不走的,你也彆折騰彆的了,我在家裡待著挺好的,有吃有喝不用上班,多快活。你還有其他孩子呢,好好鼓勵他們,等他們工作了,你們就出頭了。”杜誠甚至笑了一下。
杜母氣得一巴掌拍在杜誠的腦袋上:“那是老娘的家,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趕出去!”
角落裡,謝瑾萱跟冷鋒突然走了出來。
“所以今天這件事,是杜誠你母親的主意,不是你的主意?”謝瑾萱突然冷冷發問。
杜母嚇了一跳,她往後退了一步,差一點摔倒在地上,還是揪著杜誠的衣服才勉強站穩的。
杜誠也挺意外的,但他太長時間沒有出門了,反應能力下降了很多,等謝瑾萱都說完半句話了,他才算真的反應過來。
“是我媽的主意,怎麼了?”
“不怎麼,我隻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受到教訓。”謝瑾萱加重了教訓兩個字。
杜誠的眼前忍不住浮現出之前的一些不堪記憶,他看著謝瑾萱,腿抖得有些站不住了。
“你還想怎麼樣?還沒教訓夠嗎?現在居然還跟蹤我們?”杜誠小聲說道,可以聽得出來,他的聲音貌似平靜,但最後一句話的發音卻在輕輕發抖。
這是生理性的恐懼,控製不住的。
旁人他是不怕的,但謝瑾萱……他很怕他。
打從那裡麵出來後,他就開始畏懼謝瑾萱了。
因為他終於知道了謝瑾萱看似溫和,但其實是整個謝家最狠的一個人,他讓人在裡麵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兒……尋常人就是想象都想不出來……這叫人如何不害怕?
對付這樣的人,除非真的豁出去跟他你死我活,要不然,贏的那個人一定會是謝瑾萱。
甚至,就算真的跟他拚命,自己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因為對方是受過訓練的,而他隻種過地。
杜誠回家後,從一開始的痛苦、暴怒、仇恨、屈辱中慢慢平靜下來,直到可以冷靜思考的時候,他放棄了一切報複的想法,隻是他母親還想幫他挽回形象。
他對此不置可否,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太久沒出門、沒曬太陽,所以他的身體變差了,身上長了很多紅包,到今天實在是受不了了,他才跟著母親出了門,母親一出來就想演戲,他也沒反對,乾脆跟著做,結果還是被謝瑾萱一句話就給擊破了。
對著這樣的人,他除了放棄還能做點什麼呢?
謝瑾萱看著杜誠那雙透著恐懼的眼睛,道:“我們沒有跟蹤你,隻是碰巧路過。”
杜誠歎口氣:“我跟你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是我媽讓我做的,我本人一開始是反對的,但因為實在無事可做,所以才同意跟她一起湊個熱鬨的。”
“我知道,我看得出來。”謝瑾萱淡淡道。
“你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