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姑姑也瞬間泄了氣,乾脆不再說話了。
當天晚上,謝瑾萱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他一口氣睡了七個小時,夏青棠算著他的入睡時間,比他本人還要高興。
早上起來後,謝瑾萱也覺得自己神清氣爽,比前陣子更有力氣似的。
當天下午下了班,夏青棠騎車去了鋼鐵廠,想詢問胡燕妮的成績。
“我考得也不錯,我想應該能讀師範學院。就算這個錄不上,那也能讀一個大學,我本人是很滿意的。雖然做老師是我的誌願,但要是分數不夠,能讀個大專也好。我的付出得到了回報,這樣就可以了。”胡燕妮滿眼都是笑,她真的沒想到自己可以考出這麼好的成績。
她的父母比她更開心,早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很多親朋好友了,還說等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就在家裡的小院子擺兩桌酒,請大家都來喝酒。
考上大學確實比結婚更讓人開心,夏青棠還聽到了另外一個好消息,去年有人想給胡燕妮介紹的那個上輩子的對象,他已經結婚生子了。
這樣一來,胡燕妮就算是徹底脫離了上輩子的命運,夏青棠抱著她,兩個人在屋子裡又唱又跳,像兩個小孩子似的。
胡母站在門口衝她們倆笑:“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晚飯做好了,青棠要不要在這裡吃飯?”
“好啊好啊,瑾萱今天加班,我回去也是煮掛麵,那我就不客氣了。”夏青棠很開心,“謝謝阿姨。”
她在胡家吃了一頓簡單但快樂的晚飯,趁著天氣還早,趕緊騎車回大院兒。
到了大院兒,她先去了謝曉霜的平房,見她房門緊閉,屋內漆黑,知道她還在上班,就拿出紙筆給她留了一個小紙條,等她下班回來就能看見胡燕妮的好消息了。
有了這樣的雙重好消息,夏青棠之前的悶悶不樂也緩解了很多,而且從那一天開始,謝瑾萱每天都能睡得非常安穩了。
他像是在補上之前的睡眠一般,現在每個晚上都可以睡七八個小時,體重也慢慢回到了之前的水平。
全大院兒都知道謝瑾萱的高考成績很不錯了,謝成業的同事們都說他養了一個好兒子。
雖然謝成業的成就不如謝爺爺,但兒子現在考上了大學,等畢業後一定會有更好的前途和發展,早晚也是可以做到謝爺爺那個位置上的。
一個家族能有這樣的接班人,誰會不羨慕呢?
這一點夏青棠這個後來者是很清楚的,這個年代的大學生隻要不出錯誤,人到中年基本都是有一定級彆的人。
當然了,她原本也沒有擔心過謝瑾萱的前途,他就算不讀大學,也會有燦爛的未來,她始終在意的都是自己。
她一麵焦急地等待著後麵的時代,一麵認真學習英語和寫作知識。
雖然寫作知識對將來做生意不一定會有幫助,但可以讓她現在的工作做得更好。
她現在不需要謝瑾萱輔導也可以完成讓秦主席和廠領導都滿意讚歎的好文章,特彆是她給秦主席寫的發言稿,比她剛進廠辦的時候質量更高了。
這幾個月,夏青棠雖然投稿較少,但也在工人報上刊登了兩個小文章,也都被貼到了工會的宣傳欄上。
加上工人之聲的作用,現在幾乎全廠工友都有一個默認的認知,那就是夏乾事是個筆杆子,很有才華。
夏大明在醫院治療了這麼長時間,也終於在這個月出院了。
隻是出院後還要回去複診,之後還要自主鍛煉,要想恢複到可以回來上班的程度,至少也要到秋天了。
夏青棠在他出院後也去看望了一次,還買了一個大西瓜和一罐子奶粉,讓夏大明安心在家待著。
現在兩個孩子都不住家裡了,他們倆便把門前的兩個棚屋收拾了一下,將兩間平房裡多餘的東西都搬到了棚屋去,這樣一來,室內的空間變大了,住起來也更加舒適了。
趙美珍看到夏青棠的時候依舊是頤指氣使的,但夏青棠早就修煉到把對方當空氣,所以不管她做了什麼,都是無用功。
很快就是八月下旬,天氣依舊炎熱,驕陽似火,工會不斷發下降溫福利,但一線工人還是不時有人中暑。
因為中午的太陽實在太大的緣故,夏青棠
這個月減少了一些學英語的課程,每個禮拜隻去上兩次課,雖然確實偷了懶,但她也輕鬆了很多。
知識是學不完的,還是身體健康更重要。
“最近真是一滴雨都沒有,要是下場大雨就好了,下場雨就能涼快了。我每天晚上都熱得睡不著,又不喜歡睡在屋外,真是煩死了。”
夏青棠剛剛抱著本子走進辦公室,就聽見李月的抱怨聲。
她一手拿著一把折扇拚命扇風,一邊大口喝水,看上去確實熱得夠嗆。
夏青棠見她兩頰通紅,就說:“李乾事從外麵回來的嗎?”
“對,我剛才被領導叫去跑腿了,頂著大太陽跑了三趟,可把我熱死了。”李月盯著夏青棠雪白乾淨的小臉,道:“你也是從外麵回來的,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然呢?而且這一個夏天都快過完了,你也沒曬黑,怎麼會這樣呢?”
夏青棠的皮膚天生就比較白皙,就算真的曬一個夏天,也不會特彆黑,何況今年夏天她隻要出去就戴著她的小草帽,所以確實沒有怎麼曬黑,臉還是白嫩嫩的。
夏青棠摘掉草帽掛在桌邊的鉤子上,笑著說:“李乾事,你要隨時戴帽子,帽子真的有用。”
“嗨,你就是窮講究,慌慌張張跑出去,誰會記得戴帽子啊?”
吳峰笑著說:“小李,你不高興戴帽子,那曬黑不是正常的嗎?”
李月說:“小夏的手臂又沒戴帽子,為什麼還是白的?”
夏青棠正要說話,就見秦主席走了過來,在大門外喊道:“小夏,來我辦公室一趟。”
“是!”夏青棠趕緊抱起剛剛放下的本子,跑去了隔壁的小辦公室。
“過來了?”秦主席抬起頭來,道:“有個事情,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是,秦主席您說。”
“市工會那邊呢……最近有好幾個女乾事員都因為懷孕回去待產了,現在特彆缺人手。他們呢,想從我們這邊借調一個人過去工作一段時間,也不長,就一個月。他們有一個女乾事員還有一個月的產假就要回去上班了,等她到崗,你就能回來棉紡廠了。那邊呢,是楊秘書給我的消息,也是他傳達的,我看他的意思,是希望我們把你借調過去一個月。但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叫你過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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