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青棠卻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這個鄭開宇肯定是跟馬春花商量好了,所以要把這件事推到男女感情上,然後就此了結
。
果然,鄭開宇咬牙道:“我一來這裡,就看上夏乾事了,她……她長得太好看了,我忍不住……心裡有了她……但她結過婚了,我知道自己不能跟她怎麼樣,就隻想好好跟她做同事,想跟她把關係處好一點兒。可誰知道,她對我的態度一直很不好,還經常在辦公室提到嚴助理,老是左一句嚴助理右一句嚴助理。我……我心眼窄,就想歪了,我想著,這麼漂亮的女同誌,天天想著嚴助理給她撐腰,肯定是因為他們倆之間不單純。那天中午,我跟人聊天,剛巧聊到了夏乾事,我心裡嫉妒,就胡說八道,沒想到被那個女職工給當真了,而且還被她說了出去……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全廠都在散布我的胡說八道了。我知道,我這麼做確實不對,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嫉妒心作祟,我是小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我深切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願意寫檢討,我要向夏乾事和嚴助理道歉!”
柴巧英跟嚴建順交換了一個眼神,嚴建順說:“原因真的隻有這樣嗎?”
鄭開宇低著頭回避他的視線,咬牙大聲說:“原因就是這樣的,我沒有撒謊,我真的就是因為嫉妒嚴助理老是被夏乾事惦記,所以才會這樣的。”
“那你說說,夏乾事到底是怎麼惦記我的?她在辦公室提過幾次我的名字?”嚴建順突然問道。
鄭開宇一怔:“啊?”
“都讓你嫉妒成這樣了,想必她是天天提起我無數次吧,你說說看,你記下了多少次?”嚴建順的語氣很平靜,但卻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夏青棠冷眼看著鄭開宇,隻見他的額頭上滲出了一片冷汗,嘴唇也慢慢發白了。
“我……我記不清楚了,反正得有很多次了……”鄭開宇又在胡說八道了。
“能讓你如此耿耿於懷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記不清楚了呢?你肯定是記得的,趕快說,夏乾事到底提到了我幾次?”
“我……我……我真的不記得了,誰會數這個啊……”鄭開宇覺得口乾舌燥,頭也跟著暈了起來。
嚴建順便道:“柴主任,你去一趟工會辦公室,把他們辦公室其他兩個乾事員叫過來,我要確認一下。”
“是。”柴巧英站起來就往外走。
鄭開宇傻眼了,他真的沒想到嚴建順
要審問到這種程度,他都已經承認是自己散布的謠言了,這些人怎麼還是不依不饒呢?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結束這件事啊?這跟馬春花之前說得完全不一樣啊!
“嚴助理,你什麼意思啊……”鄭開宇抖著嘴唇問道。
嚴建順慢悠悠道:“沒什麼意思,隻是這件事的問題比較嚴重,這算是咱們未來電器廠建廠以來的第一次跟高層領導乾部有關的醜聞,所以皮特廠長也給了指示,說一定要徹查清楚,如果查清楚了,也算是給我們所有人一個警醒。還有,我也提醒你,夏乾事雖然隻是一個乾事員,但她是個女同誌,你散布這樣的謠言,對女同誌來說的情況是很嚴重的,我們在考慮要不要將這件事移交給婦聯,請她們來查辦。”
“可是……可是……”鄭開宇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一會兒廠長給了指示,一會兒又要移交給婦聯,這件事真的有那麼嚴重嗎?那他還能保住自己的飯碗嗎?
夏青棠倒是看出來了,嚴建順的目的顯然不在鄭開宇,他要的是鄭開宇說出實話,也就是供出幕後的那個指使者。
很快,柴巧英就帶著劉丹丹和巫磊進來了,他們倆看上去都有些緊張,但在聽完了嚴建順的問題後,劉丹丹就立刻不緊張了。
她說:“我跟夏乾事基本上每天都在一起工作,從我進廠以後,她這些天大概也就提到嚴助理兩三次吧,最多不超過四次的。”
“對,這個我也能作證,我們都在一個辦公室,夏乾事基本上不會提到嚴助理的,也就兩三次。”巫磊也說道。
嚴建順笑著問道:“那我再問問你們倆,夏乾事是在什麼情況下提到我的呢?”
巫磊愣了一下,不敢說話,倒是劉丹丹鼓起勇氣,說:“都是在跟工會主席吵架的時候提到的……夏乾事會說,要找嚴助理評評理這樣的……”
巫磊也點點頭:“對,都是這樣的情況。”
嚴建順便輕輕看向鄭開宇,道:“鄭乾事,你剛才說,你是因為嫉妒夏乾事總是提到我,所以才會編排我跟她的謠言。可現在你們辦公室的乾事員出來作證了,他們都說,夏乾事這麼多天一共隻提到我兩三次,還都是在跟領導爭辯的時候才會提出找我評評理。我想問問,你現在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你胡編亂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呢?你是想毀了我,還是想毀了夏乾事呢?”
“什麼?我沒有!我沒有什麼目的!我真的沒有什麼目的……我就是看上了夏乾事,所以嫉妒她經常提到嚴助理……我真的隻是因為嫉妒……我能有什麼目的啊……”鄭開宇的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整個人麵色蒼白到隨時可以暈過去一樣。
夏青棠說:“這就好笑了,鄭乾事你從進辦公室就開始處處針對我,你說你看上我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對,鄭乾事你怎麼可能看上了夏乾事啊?你平時對她說話一點都不禮貌,還經常故意針對她,工作的時候還會跟她對著乾。我也是女同誌,要真是看上了彆人,怎麼會像你這樣做啊?”劉丹丹大聲說道。
柴巧英說:“嚴助理,看來鄭開宇編造謠言另有隱情,我看,要是問不出來,就算了,不如直接把這件事彙報給皮特廠長,走特殊渠道直接開除鄭開宇。畢竟,他這樣做已經嚴重違反了廠規,已經達到開除的程度。”
“什麼?開除?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胡話就要開除?這怎麼可能呢?我從沒聽說這種事啊!”鄭開宇驚呆了。
柴巧英嚴肅道:“因為我們未來電器廠跟普通工廠不一樣,在任用職工這件事上,市裡一開始就給了我們廠全權處理的權利。我們也有完整的規章製度,如果你看過我們廠的廠規,就會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已經造成了嚴重違紀,已經可以被開除了。現在,嚴助理叫你過來問話,本來是想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但你自己卻不想珍惜,你一直在胡說八道,甚至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編造謊言。因此,我認為,沒有必要再給你一次機會了。嚴助理,我簡直直接開除鄭乾事,接著將這件事移交給婦聯,請她們徹底查辦,一定要給夏乾事恢複名譽!”
“恩,我也讚同你的說法,鄭開宇完全不珍惜這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看來隻能先開除了。對了,之後,除了上報婦聯,我看,還要跟夏乾事的家裡人說一聲。最好,我們全廠領導都要去登門道歉。畢竟,這種事發生在我們廠裡,是我們廠沒有管理好職工,所以我也有很大的責任。至於被開除的罪魁禍首嘛,也可以讓夏乾事去法院遞一個狀子,告他一狀,從法律的角度也要好好審判他一下。”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了?我隻是……我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