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咕咕……此起彼伏的鴿子叫喚聲,讓朱標不禁有些懵逼。
腦子裡邊一下子有了畫麵感,那位行事向來跳脫的二舅子。
帶著一臉興奮的獰笑,就蹲在開平王府裡邊揮毫潑墨。
每寫完了封情書,就抓來了一隻鴿子,將信裝入銅管,然後放飛,然後再繼續重複著這一節奏。
想到了這,朱標的額角都浸出了細汗。這小子也太張揚了吧。
這個時候,鴿子的叫喚聲中,傳來了軟軟糯糯的女子的說笑聲。
朱標雙眉一揚,撩起前襟就快步朝著那個偏院快步而去。
在這個偏院裡邊,立著一個巨大的雙層鴿籠,上下兩層,足足塞有數十隻鴿子,在裡邊咕咕咕地叫喚不停。
此刻,朱寶貞正親自動手,從宦官的手中接過了食桶,用小鏟子將鳥食鏟出來,傾入那食槽之中。
“殿下,要不還是讓奴婢來吧。”一旁的宮女滿臉無奈地勸道。
“不用,我可以的。”
朱寶貞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宮女,認認真真地給這些鴿子。
為自己與愛郎傳遞綿綿情意的通訊工具們喂食。
看到這些鴿子吃得分外的暢快,朱寶貞臉上的笑容越發顯得洋溢。
看到它們都已然吃飽喝足之後,朱寶貞這才從懷中取出了兩根短銅管,遞向身邊的宦官吩咐道。
“挑兩隻飛上海縣的信鴿出來,你把這綁上去放飛。”
“飛上海縣的信鴿?!”一聲充滿著難以置信的嗓音響了起來。
“大哥,你,你怎麼過來了?”
朱寶貞一回頭,就看到了大哥那副震驚到無以複加的模樣,甚是作賊心虛地問道。
“我可是你大哥,難道就不能過來看看,五妹,你的意思是你這裡的鴿子可以飛到上海縣去?”
“當然,常二哥告訴我,彆說飛上海縣。
哪怕是日後他在直隸之外的地方任職,與小妹飛鴿傳書,照樣可以做到朝發夕至。”
看到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般的親妹子朱寶貞。
朱標打量著那些怎麼看都覺得有些蠢的鴿子。
他沒用過,但是吃過,燉的,烤的,甚至是炸的。
可真的沒想到這種美味的食材,到了常老二手裡邊。
居然變成了跟自己親妹子揮毫潑墨寫肉麻情書的傳遞者。
。。。
甩了甩腦袋,讓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消失。
朱標亦揮退了朱寶貞身邊眾人,一臉凝重地問道。
“有件事情,妹妹你要照實答我,常二郎是不是在京師是不是在開平王府?”
“他回京師了?”朱寶貞一臉懵懂的看著親哥。
“我昨日接到常二哥的飛鴿傳書,他昨個還在上海縣呢,怎麼大哥你會有此問?”
看著跟前的妹子表情,朱標抹了把臉,表情非但沒有變得輕鬆,反倒更顯凝重。
“你的意思是,常二郎從上海給你飛鴿傳書,半日便可以讓消息直遞京師?”
朱寶貞不禁有些忐忑不安,一雙白嫩的小手絞在了一起。
“對呀,怎麼了,難道小妹我跟常二哥書信往來,違了什麼規矩不成?”
“上海縣至京師,足有六百裡的距離,半日可抵?”
朱標的瞳孔,明顯有擴張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