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頭之上,早有準備的大明將士們,紛紛將那用木板搭建而成的頂棚撐了起來。
不過數息之後,所有的守城將士,就聽到了上方那猶如冰雹一般擊打的聲響。
甚至不時還有一兩支箭矢,穿透了某塊過薄的木板,露出了那閃耀寒光的矢頭。
不過這些守城的大明將士們,麵對這一幕像是習以為常般,畢竟他們的身上都還披掛著鐵甲,頭戴鐵盔,一般而言,即使沒有頂棚,這些拋射的流矢,更多是在乾擾守城方,而不在於殺傷。
當然,倘若守城部隊缺乏,需要那些不著甲的青壯前來協助守城之時,這些拋射的箭矢,就會化身為一根根催命的令符。
“大帥,敵軍步卒距離城下不足二十丈!”
“弓箭手,開始拋射,炮兵繼續開火。其他諸軍不得動作。”
伴隨著命令的下達,就看到了城頭之上,仿佛升出了一群遮天蔽日的蝗蟲,然後又散落下來,擊打在那些北元士卒的鐵盔上,圓盾上,還有肩甲上。
有些箭矢,會湊巧穿透甲隙,深深地刺入人體,不過這些北元士卒此刻都隻能硬起頭皮向前突擊。
因為即使是後方,也並不安全,此刻身後方,還會每隔數息,就有雷鳴之聲傳來。
而明軍從北平城頭之上拋射下來的箭雨籠罩的範圍也就是距離城牆大約十五到二十丈處如此一來,隻要突進過這段距離,反倒更加的安全。
這種類似燈下黑的原理,這些常年征戰沙場,攻城拔寨的北元老兵痞人相信的熟悉。
而且即使衝到了城下,那麼最好第一時間進行觀察,看看上麵是要砸下石塊,還是要使用擂木。又或者是滾燙的熱油、金汁。
倘若是前兩者,那屬於是概率性的問題,隻要小心一點,站在城下還是能夠從容避開,可是後兩者一旦出現,站在城牆根
作為已經參加過近二十年征戰的百夫長嘎力巴經驗十分老道地站在距離城牆根約丈許的地方,大聲地吆喝著,指揮著麾下的兒郎們繼續下向,然後將那些長梯朝著城牆搭過去。
在他的後方不遠處,則是那些擅使強弓的箭手,正在趁著明軍的箭雨間隙,進行著反擊,減少明軍意圖探頭攻擊城下的攻城部隊。
就在這個時候,城頭之上,傳來了一聲短促的竹哨聲,反複地響了三次之後。
那些默默地蹲在女牆後邊的擲彈兵們頓時露出了開懷的笑容,終於到了弟兄們表演的時候了。
此刻,每個人都用火折子點燃了一根粗香,然後,抄起了擺放在跟前的一枚手雷,轉了轉,將後蓋打開之後,露出了引線。
將粗香湊上前去,引燃,然後側身靠著女牆,就這麼朝著女牆的縫隙處,扔了出去。
嘎力巴正在扯著那沙啞的大嗓門,指揮著麾下的弟兄們攀爬那些長梯。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棒槌狀的玩意從上麵掉落了下來,而且是徑直朝著自己的頭頂而來。
看到了這一幕,嘎力巴不禁臉色一變,措手不及之下,奮力用手中的盾牌一拍,直接把這個玩意給拍飛向斜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