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最穩妥的方式,自然就是先處理掉那城外的明軍騎兵,一來除掉這支騎兵,既可以一雪今日攻城之恥,激勵士氣。二來,還能夠除掉接下來進攻舊都時的外部乾擾。
就在朵兒不花安排著明日的兵力布置之際,那一萬明軍火槍騎兵,卻已經猶如幽魂一般,正借著夜色的掩護,以及那北平城牆上的燈光的指引,悄然地朝著那北元大營靠近。
此刻,徐達這位大明北平留守仍舊站在北平城牆之上,他已然看到了那藍玉麾下那支火槍騎兵,正在鬼鬼崇崇地向北前行。
此刻,徐達也頗有些緊張,畢竟藍玉如果襲營成功,也能夠極大的減輕守城的壓力。
“陸副將,你立刻出城,去問一問永昌侯,是否需要本帥支援?”
聽得此令,陸副將大聲應諾,飛奔而去,不大會的功夫,便從那開啟了一條縫的城門中打馬而出,朝著那支緩緩前行的火槍騎兵隊伍飛馳而去。
藍玉聽了這位陸副將傳來的信息,倒也不覺得意外,隻不過,他的想法,卻與徐達的思路不一樣。
徐達想要幫助自己,肯定是派出騎兵協助自己衝擊北元的大營。
但是現如今,北元的士氣尚在,而且在大戰前期,想必對方入夜之後肯定戒備森嚴,這個時候突襲其大營,雖然有可能獲得戰果,但是已方的損失肯定不會小。
這樣的仗,倘若是在過去,他藍某人肯定會第一時間舉手叫好,恨不得自己第一個去踏營。
可是訓練了這支火槍騎兵這麼長的時間之後,藍玉的戰爭思維同樣也已經發生了變化。
不然,就今天白天的時候,以藍玉當年的性子,怎麼可能撤退,不撲上去跟北元騎兵分出高下不算完。
現如今他那已然大變的作戰風格,用常二郎的話來形容那就是,苟者為王。
常二郎已然將自己對於遊擊戰的畢身理解,都已經掰碎,搓爛,一點點地揉進了舅父藍玉的腦子裡。
就是希望這位舅父不要將這支代表著戰爭未來走向的軍隊,浪費在所謂的武勇上。
“替藍某謝過大帥美意,我軍此番夜襲,隻會在敵營之外騷擾,不會攻入敵軍大營,還請大帥穩守北平城便是。”
聽到了陸副將回稟的藍玉原話,莫說是徐達,一乾熟悉藍玉性格,以及作戰風格的將軍全都有些難以置信。
這藍玉到底是不是本人,今日白天的時候,藍玉一路飛馳而去,邊跑邊打的作風,已經讓大夥覺得藍玉風格似乎發生了變化。
可現在聽到了這番話之後,感覺這豈止是變,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一定不是本人,要不就是他的身邊有什麼了不得的高人,不然就藍玉那性格,怎麼可能乾出這麼猥瑣的戰術。
徐達也是懵逼半天,才向陸副將追問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