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死了也沒事,反正可以再買。
[這就是這個村子的生存法則。]
戚綿覺得自己的胃在翻湧,一股接著一股的惡心感幾乎讓她作嘔,她的眼裡第一次出現了厭恨的神色。
耳邊漸近的腳步聲與人聲象征著已經有人趕了回來,她深深地看了眼那屋子裡可憐的女孩,心底的語氣堅定而認真。
[三三,我要救她們出去。]
三三沒有說話,這是戚綿任務之外的事情,但它不會乾涉戚綿的一切行為。
在屋子的主人回來前,戚綿走遠躲了起來。
她遠遠望著這片白天看起來安靜又祥和的村莊,原來掩埋在其下的,都是無數年輕可愛女孩的鮮活靈魂。
那最初的喧鬨地已經漸漸回歸安靜,也許是那婦女尖叫中的小偷已經被抓起來了,戚綿沒有過多關心,她要回去好好想想怎麼解救村子裡的其他女孩。
*
她走了。
在他帶著食物、衣服、還有生活用品時,他看見的是女孩留下的空無一人的床鋪。
他將東西輕輕地放在一邊,不知懷著怎樣的心情,他走到床邊,伸出的掌心輕柔又小心地放在了女孩曾經躺過的地方,冰涼的,沒有一絲溫暖的體溫殘留。
那枚銀白的胸牌被他撿起來,指尖慢慢地摩搓過它,她應該是不喜歡的,所以才將這個還給了他。
漆黑的眼底漸漸地蒙上了一層無法消散的霧霾,冰冷的月光順著碎裂開來的屋頂靜悄悄地照在他的身上,僵直的身體就這樣站在床邊許久許久。
女孩選擇離開才是正常的,他這裡什麼也沒有,所有的東西都是最破最差的,她應該住在乾淨舒適的小房子裡,躺在暖呼呼的厚實被窩裡,吃著甜絲絲的點心才對。
他這樣對自己說,竭力告訴自己她的離開對她來說會更好。
可是心中悄無聲息蔓延開來的苦澀和悲傷還是毫不留情地將他籠罩了個徹底。
……
戚綿是兜著一身的西紅柿小心翼翼趕回來的,她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什麼都在想,一會擔心剛才看見的女孩還能不能撐到她能救下她們的那天,一會又在擔心自己大半夜偷西紅柿回到小土廟會不會引起山神的討厭。
雖然不知道山神需不需要睡覺,但戚綿還是注意地放輕了腳步,努力不引起他的注意。
她站在了臥房大敞的門前。
映入眼簾的身影讓她的喉間不受控製地發出了一聲驚訝的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