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覺得像女孩這樣看起來仿佛與世間所有美好物品都有關的人,一定是不該受任何苦痛與悲傷的,可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不會說話。
難怪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他都從未聽過她開口說一句話。
戚綿心想這應該是聽懂了吧,果然還是肢體語言更管用一點。
她又指了指青年,想了想,又看向門外,劃拉開一個長長的距離,戚綿想問他為什麼一看見她就要跑?
但是青年安安靜靜望著她的模樣,似乎是沒有看懂,戚綿有點氣餒,的確她這個動作換誰來了都得懵逼,啊……當啞巴真煩。
她隻是想表達一下,希望對方不要總是躲著她,不管什麼時候,光明正大出現在她麵前就好了。
可是這個意思光用手勢來說的話有點太難了。
戚綿沉寂半天,最終握緊青年的胳膊,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在對方悄然再次緊繃起來的身體中,她給了他一個輕柔的擁抱——這樣應該可以稍微表達一下她的善意吧?
青年怔了怔,他垂眸看著依偎在自己身前的女孩,感覺到自己剛剛才平息下一點的心跳又開始如擂鼓般躁動起來,他的手一直僵硬地身後躲藏著,他怕女孩看見上麵的疤痕會害怕,而現在,他的手指正在因為緊張而不斷地交織在一起。
戚綿簡單地抱了抱他就鬆開了,清透的眼眸認真注視著青年的眼眸,臉上露出一個充滿善意的微笑。
忽然,她撐在床上的指尖好像觸到了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戚綿低頭看過去,是之前那那個小巧的銀牌。
戚綿眼前一亮,將銀牌撿起來捏在手心,她放在青年的眼前,手指蜷縮起來撫摸過那上麵印刻的字符。
這是什麼東西?
她想問他。
青年黑沉的眼眸落到了那枚銀牌上,他的眼中似乎掩藏了什麼深刻的東西,又好像隻是錯覺而已,那裡麵其實除了漆黑還是漆黑。
被布層遮蓋的唇瓣輕輕動了動,戚綿聽到一種沙啞的、帶著一種病態卡頓感的聲音。
“C013,是我的名字。”
她愣住了,抬眸呆呆地望著青年。
他的聲音很容易就能聽出他應該是已經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了,所以已經喪失了一些正常流暢交流的能力。
但並不妨礙戚綿覺得,這樣的聲音依然很好聽。
但是,C013,是名字?
誰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