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新生(1 / 2)

“艾林、修斯、邦特、弗雷德……”

擔憂的呼喚聲響起。

下一刻,一個提著鋼劍的身影從窗外的黑暗中跳了進來。

是維瑟米爾。

維瑟米爾跳進房間後,第一眼就看到了怔怔站立著艾林,不由得鬆了口氣。

“還好艾林沒事。”

隨後視線下移,掃了眼地麵上的頭顱和半截屍體。

緊跟著維瑟米爾愣了一下,臉色驟然一變。

拖行的血痕、蒼白染血的麵容、無力仰躺的姿態……

“邦特受重傷了!”

身形一閃,心中充滿焦急擔憂的獵魔人大師瞬間出現在三人的身邊。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邦特的小臂,被麻布包裹著的手無力地垂落。

獵魔人大師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輕輕解開麻布,猙獰翻開的血肉頓時出現在眼前,汩汩鮮血開始從傷口中緩緩流出。

製造傷口的凶手劍術很高,很巧妙的避開了動脈,將邦特手上的筋膜和神經全都切斷了。

這……這種傷勢……

“維瑟米爾大師,我好像感受不到我的手和腳了,我是不是……是不是再也握不了劍了!”

邦特哭喪著一張小臉,語氣中的小心、恐懼和希冀,讓周圍的幾人都有些不忍地低下了頭。

他們都是劍士。

即便不像貓學派一樣需要接受殺人的委托,人類的身體結構依然是他們的必修課。

隻有了解自己身體上的弱點,才能在戰鬥中更好的保護自己。

所以包括邦特自己在內,他們都知道這樣的傷勢意味著什麼?

邦特何止握不了劍了,他甚至連正常的行走都會有問題。

修斯和弗雷德從剛才開始,就有意無意地在閃躲邦特的視線,聽到這話,眼睛裡都湧動著淚花。

七年的心驚膽戰的“抉擇”,一周在極度痛苦的生死之間,掙紮的青草和夢境試煉……

他們好不容易才踩著堆積如山的同伴屍體,成為了一個合格的自由的獵魔人。

結果竟然不是因為魔物,而是因為一個殘忍無恥的“同類”,就提前結束了自己的獵魔人生涯。

“該死的貓學派雜種!”

維瑟米爾咬牙切齒地大罵,然後有些難過羞慚地凝視邦特,道:

“抱歉,是我沒有及時趕過來。”

“艾林已經為我複仇了。”邦特打斷維瑟米爾的自責,隨後感激地看了眼麵露不忍的艾林。

從維瑟米爾的檢查後的神態,邦特已經看出來了……

他的獵魔人身份已經在今天徹底結束了。

死了心後,邦特反而寬慰著幾個同伴,道:

“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說不定已經死了,現在至少還有一條命,已經很幸運了。”

“至於維瑟米爾大師,我們都聽到了從你房間傳來的激烈打鬥聲,這不怪你的……”

“維瑟米爾大師,邦特的情況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沒有了嗎?”艾林忍不住追問:“我從薇拉女士那裡得知,布洛奇隆森林的樹精們有非常高超的治療能力。”

他記得原著中傑洛特都被威哥佛特茲打得肋骨、膝蓋、頭部都嚴重骨折了,最終還是在樹精們配合布洛奇隆之水的神奇效果下恢複了過來。

沒理由邦特這樣的“輕傷”不行。

邦特聽到艾林的話,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是呀,維瑟米爾大師,我們可以帶著邦特去找那些樹精?”

修斯和弗雷德也激動了起來,期待地看著維瑟米爾。

維瑟米爾麵色難看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

“確實如艾林所說的那樣,布洛奇隆的樹精們或許真的能治好邦特的傷。”

“可是……”

“可是樹精們現在對獵魔人很不友好。”

“我們一些激進的同行們,前幾年才接受了布洛奇隆森林附近,布魯格國王獵殺樹精的委托……”

“她們不可能幫我們治療邦特的……”

艾林聽到這裡臉色一黑。

該死,難怪維瑟米爾一副什麼辦法都沒有的樣子,原來樹精那裡真的有問題。

有同行狩獵樹精?

那些本就極端的智慧生物,對獵魔人的態度怕是已經不僅僅隻是不友好了吧?

將邦特送過去,估計還沒來得及深入森林,就會從暗處射來致命的箭矢。

“難道邦特的傷勢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艾林望著邦特麵色蒼白的青澀麵孔,心中頓時產生一種無力感。

“等等……”

維瑟米爾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奇怪地看了艾林一眼。

“或許真的有希望。”

“什麼希望?”艾林也不管維瑟米爾的奇怪神情了,連忙追問道。

獵魔人大師斟酌了一下語言,道:

“薇拉女士是煉金大師,我記得她會配製一款魔藥,或許可以幫到邦特……”

說到這裡,他的視線突然掃到艾林背後艾爾莎的精致劍柄,想起記憶中那瓶魔藥的天價。

即便事出突然,情有可原。

維瑟米爾作為代表狼學派參加鬥技大賽的獵魔人,也逃不開責任。

所以為學徒購買魔藥的費用,估計大半都需要由他來支付了。

想到這裡,維瑟米爾停頓了一下,頗有些肉痛地道:

“我可以和學派商量支付配置魔藥的酬勞。”

“隻是怎麼勸說薇拉女士幫忙,就隻能依靠你了,艾林。”

是呀!

我怎麼把薇拉女士忘了?

艾林懊惱的撓了撓頭。

不過……

薇拉女士這麼可怕嗎?

艾林奇怪地看了眼突發惡疾,嘴角抽搐的維瑟米爾,也沒想太多,認真地點點頭。

“放心吧,我這就請薇拉女士幫忙的。”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隻晶瑩剔透的水晶鳥,正要向其中輸送念頭,讓瑪麗請薇拉女士配置魔藥。

突然發現他還不知道魔藥的名字,便問道:

“對了,那魔藥叫什麼名字,我現在用魔法道具傳信給瑪麗。”

“蒼翠的歎息。”

維瑟米爾對魔藥的名字記得很清楚,因為首席說這瓶魔藥在黑市上價值一把艾爾莎。

蒼翠的歎息?

名字還挺好聽的。

艾林心想。

緊跟著他將訊息傳送到傳情鳥的身體裡,走到窗台將它放飛。

他望著傳情鳥撲棱著晶瑩的翅膀,向深沉的黑暗中飛去,耳邊忽然傳來維瑟米爾的聲音。

“其實這個魔藥你們都喝過的。”

艾林聞言驚訝轉身。

“我們都喝過?”

修斯和弗雷德則麵麵相覷後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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