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林的預知夢是真的！
這是維瑟米爾聽到男巫托馬斯·莫呂的狂言後，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
而出乎意料的。
聽到“班·阿德與凱爾莫罕為敵”、“冬日學派覆滅”時，維瑟米爾並沒有感覺到太多地恐懼和不安。
他稍加思考。
是了。
一個班·阿德有什麼好怕的呢？
他們曾經的預想的敵人除了男巫外，還有科德溫的王！
還有成千上萬的騎士和兵卒……
而現在。
阿德·卡萊的王室可不會再與男巫們聯合了。
這都要歸功於艾林。
維瑟米爾偏頭看了眼最令自己驕傲的學徒。
然後瞥向地麵上一無所知，還在放肆狂笑的男巫，如同在看小醜。
他相信艾林一定能為學派找到出路。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將一身的本事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他，然後儘自己的全力保護他，支持他。
“那你又為什麼這麼急著尋死呢？”
艾林冷漠地凝視著地麵上像個蛆蟲一般顫顫巍巍的男巫。
“為什麼不好好等著大雪落滿藍山，然後跟著班·阿德的大軍，為你的私心和執念報仇？”
“你就這麼等不及嗎？”
托馬斯·莫呂聽到艾林的話，像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嚨，癲狂笑聲頓時止歇。
他惡狠狠地盯著年輕的獵魔人，眼神裡滿是怨毒。
曾經他的孩子也是瞪著這樣一雙令人憎惡的貓瞳。
反駁他，抗拒他，敵對他……
明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就是不肯聽！就是不配合！
無端的磅礴怒意頓時衝上大腦，無數狠毒的咒罵脫口而出。
“你懂什麼！你們這些該死的怪……”
“啪！”
艾林上前一步，右腳足尖迅速在托馬斯·莫呂的動脈上一點。
戴眼鏡的男巫白眼一翻，再次昏迷過去。
橡樹林安靜了。
……
維瑟米爾沒有在意艾林突然的舉動。
托馬斯·莫呂明顯沒有馬卡歐那麼配合，接下來的話多半都是些沒有營養的咒罵。
他隻是驚訝地看了眼托馬斯·莫呂。
發現他呼吸平穩，脖子上也看不出來什麼傷痕。
“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技巧？”
維瑟米爾好奇地看向艾林。
用腳做到這樣的效果即便是他也做不到。
“自己琢磨出來的。”艾林隨意道。
其實是來自於貓學派雙手劍LV5。
主要業務都和人類相關的貓學派，對人體結構的認識堪比前世資深的外科醫生。
雖然專精點在了殺人、綁架和折磨上。
不愧是天生的獵魔人……維瑟米爾咂了咂嘴，感慨道：
“你對力量的精細控製已經超過我了，五年的遊曆試煉你或許隻用兩年……”
“不，甚至一年就足夠了……”
艾林搖了搖頭：“我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維瑟米爾大師。”
“希望伱能多教教我！”
這並不是客套話。
有很多類似於冥想這樣的小技巧，是不被狩魔手記承認為技能的，都需要從維瑟米爾那裡學習。
還有一些怪物學知識，譬如常見不常見的魔物的弱點。
雖然艾林也有前世遊戲中怪物圖鑒的知識。
但遊戲與現實之間還是差彆太大了。
至少有一點。
現實中的戰鬥並不是換血遊戲。
被怪物攻擊到後，斷胳膊斷腿……
這少一塊肉，那少一塊肉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所以經驗豐富的獵魔人大師維瑟米爾傳授的知識就顯得格外地重要了。
其實一般獵魔人剛從遊曆試煉畢業後，以十年為單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也隻會接遊曆時，導師帶他們了解過的、獵殺過的怪物委托。
最後。
對年輕獵魔人而言，遊曆導師另外一個重要的點就是關係了。
就譬如拉德克。
他就是因為聽過維瑟米爾的名聲，家族裡也與獵魔人大師合作過，才主動加價提出委托的。
而這次委托過後，了解了艾林的實力。
他會和自己家族的親戚談論艾林，推薦艾林嗎？
不出意外，那幾乎是必然的。
而報酬最豐厚的，就是這些指定獵魔人的委托了。
否則艾林就必須像之前那樣，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看公告板，接委托。
和委托人死扣那一個兩個銅板的賞金。
“那是當然，隻要你願意學，我會毫無保留地，將我所知所會的一切都傳授給你。”
“這是我的承諾！”
維瑟米爾摘下黑色寬簷帽，嚴肅又認真地看著艾林。
艾林愣了一下
。
沒想到維瑟米爾這時突然這麼認真。
心頭一暖，艾林微笑著用力點點頭：
“那你就等著被掏空吧，維瑟米爾大師！”
“求之不得！”維瑟米爾也笑了。
躺在托馬斯·莫呂旁邊的馬卡歐，看著這師友弟恭的一幕，隻覺頭皮發麻。
班·阿德都要覆滅凱爾莫罕了，你們怎麼笑得出來的？
即便不相信那個瘋子的話，也不該這麼輕鬆吧！
難不成你們以為區區幾十個獵魔人就能擋住男巫們毀天滅地的魔法了？
不過馬卡歐也隻敢在心裡想想，根本不敢出言打擾他們，生怕“藍死神”也給他來這麼一下。
直到兩個獵魔人將視線投過來，他才連忙辯解道：
“托馬斯·莫呂說的不是真的，原本學院的計劃或許可能有……呃……那個計劃的打算……”
“不過，班·阿德仇視獵魔人的男巫其實隻占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我這樣……親善獵魔人的……”
馬卡歐討好地看了兩個獵魔人一眼。
見他們一副若有所思的的樣子，才鬆了口氣接著道：
“天球交彙發生後，解決國王之死帶來的麻煩，才是學院接下來主要目標。”
“像托馬斯·莫呂這樣的極端的人不是主流，亨·格迪米狄斯院長一向孤身一人，沒有親人，更沒有孩子，對獵魔人也沒有什麼惡意的態度，所以今年肯定不會與貴學派為敵……”
今年不會，所以明年就會了？
艾林和維瑟米爾對視了一眼，心中了然。
不過這也算是早有預料了，艾林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場仗不打就度過危機。
狼、貓、獅鷲、熊……
獵魔人的消亡是世界性的，肯定沒可能那麼容易解決
他隻需要有一個緩衝的時間，讓凱爾莫罕有時間發育。
心臟萃取液、魔藥、劍油、技能、儀式……
狩魔手記的潛力才被挖掘出來很小的一部分。
時間是站在他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