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就知道那種地方肯定非常危險,你還敢去?”
埃爾內斯托喝了口啤酒,搖了搖:
“我一個外來的學者怕什麼?”
“科德溫內部的政治鬥爭,再怎麼說也不會波及到我……”
“但是……”
埃爾內斯托激動地頓了頓:
“天球交彙可是幾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了,現在男巫們竟然疑似找到了天球交彙的方法。”
“一點危險不算什麼。”
艾林看著埃爾內斯托“朝聞道夕死可矣”的表情,又瞅了眼維瑟米爾,出聲打斷了他的幻象:
“我也勸你最好不要去班·阿德……”
“為什麼?”埃爾內斯托和矮人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因為戰爭……”維瑟米爾歎了口氣,接上,“亞甸要出兵科德溫。”
“我們就是從溫格堡過來的,那座城市已經因為即將到來的戰爭戒嚴了……”
“幾天前,城裡的守衛們就在抓有武器的流浪漢和傭兵,所以你現在跑過去遇到的可就不是政治風險了……”
桌上頓時安靜下來了。
從缺了半塊的門外湧入的寒風,此刻似乎都帶著戰爭的血腥鐵鏽味。
埃爾內斯托和矮人麵麵相覷。
下一秒,來自牛堡的神秘學教授領會過來了,臉色瞬間煞白。
在戰爭中被抓到壯丁,那可真就是九死一生了!
他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啤酒,喃喃著:
“是了,那些怪物們也是向東飛走的。”
“我都忘了,傳說中有狂獵的地方就有戰爭……”
矮人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舉著酒桶又給他續上了一杯:
“至少你現在知道了不是嗎?好運的人類小子!”
埃爾內斯托點點頭,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感激地看著艾林和維瑟米爾,站起來鄭重地道:
“維瑟米爾大師,艾林大師,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兩個獵魔人擺擺手,沒說什麼。
“你確實欠他們很大一個人情……”矮人粗著嗓子用力拍了下埃爾內斯托的後背,“所以趕緊去尼弗迦德吧,去把蝮蛇學派的大宗師請過來。”
埃爾內斯托用力點點頭,道:“我明天就找商隊前往尼弗迦德……”
“等等……”
埃爾內斯托突然看向維瑟米爾和艾林,請求地問道:
“我可以把戰爭的消息告訴商隊的人嗎?”
“這一路上他們對我很照顧……”
維瑟米爾和艾林點點頭:“那自然沒問題。”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埃爾內斯托道了聲歉,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看著牛堡教授慌忙離去的背影,矮人輕輕歎了氣:
“戰爭……戰爭……人類總是喜歡戰爭……”
“仿佛鮮血不流乾淨,便
永不罷休。”
矮人粗狂的臉上難得地惆悵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喝了一大口酒,接著感慨:
“上次戰爭的起因是泰莫利亞的王子和伯爵的妻子偷情……”
“維瑟米爾,這次人類又為殺死同類找了什麼借口?”
維瑟米爾沉默了幾秒。
想到離開溫格堡前,亞甸騎士團副團長特裡克·奎恩充滿仇恨的目光,也喝了口酒,歎息道:
“似乎是複仇。”
“複仇……”矮人小聲重複一遍,咂了咂嘴,“真是個好借口!”
……
因為戰爭的消息,黑胡子引以為傲的美酒似乎都沒了滋味。
於是。
維瑟米爾、艾林和瑪麗趁著身上都不乾淨,便幫著矮人收拾酒館。
過程中,那個昏迷的女人也醒了。
她失魂落魄得走下來,麵色蒼白得仿佛死人一樣。
直到聽了艾林的想法後,整個人才有了點生氣,不停地說著謝謝。
因為丈夫死了,女人雖然有些積蓄,但沒了經濟來源,又不想離開浮港。
矮人就聘請她當了酒館的幫廚,乾些雜活。
幾人也知道了她的名字——芙拉·杜麗。
上古語中,這是小百合的意思。
想來女人的出身並不低。
不過她似乎不願提起過去,幾人就也沒多問。
幫矮人整理清掃好酒館,正在吃晚飯的時候,埃爾內斯托也回來了。
他帶回來了一個令獵魔人有些驚喜地消息。
商隊考慮到亞甸和科德溫的戰爭,準備返航了。
明天上午就出發,下一個目的地是泰莫利亞的拜耳裡·莫斯特。
那裡距離艾爾蘭德隻有兩三個小時的路程。
埃爾內斯托知道獵魔人想去艾爾蘭德,就幫他們聯係好了船上的位置,又付了錢。
省得三人明天再臨時去找船。
……
晚餐用完,兩個獵魔人和瑪麗,走在回房間的路上。
瑪麗的房間在最外側,先回了房。
維瑟米爾則跟著艾林來到了他的房間。
“啪~”
房門關上。
維瑟米爾稍微打量了一下房內的布置後,突然小聲問道:
“艾林……”
“對狂獵,你是不是有其他想法?”
他自問對艾林還是有些了解的。
在狂獵這件和獵魔人與狼學派關聯性不大的事情上,艾林摻和的份量有些太多了。
年輕獵魔人聞言看了窗外。
繁星滿天。
但在那片狀似祥和平靜的夜空下。
戰爭在氤氳。
邪惡的獵手騎著骷髏馬散布災厄……
艾林歎了口氣,道:
“維瑟米爾大師,不是我對狂獵有想法。”
“而是狂獵……對我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