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殺死狂獵?
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紅騎兵隊能自在地馳馬飛在空中,自上而下釋放出足以毀滅一座大型城市的法術。
而不談普通人與獵魔人,就連資深的術士能飛上天空的也不多。
這便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巨大鴻溝。
相當於前世戰爭時,一方有空天優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而另一方卻隻能拿著鋼鐵長矛,騎著馬,在地上等待虛無縹緲的時機。
所以艾林一點也不懷疑前世原著和遊戲中,艾恩·艾爾們征服諸界的背景故事。
若是這諸界都像獵魔人世界一樣。
那簡直就是降維打擊,一打一個不吱聲。
他反而愈發覺得遊戲當中,僅僅依靠幾個獵魔人和女術士,就讓狂獵放棄在天空中的優勢,落地和一群“原始人”魔法劍鬥……
甚至還輸了,沒一個艾恩·艾爾跑掉……
簡直像被開了弱智光環一樣離譜。
但艾林可不奢望在現實中,在麵對自己時,狂獵們也這麼不理智。
因此,該怎麼對付狂獵,這在目前幾乎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艾林能想到的辦法,便是利用阿德蓋斯之門對他們的吸引力,找一個狹窄的場所,引誘他們落地步戰。
可不談征服諸界曆經戰爭的艾恩·艾爾們會不會真的這麼傲慢……
嗯……這確實很難說,不過在最初應該是有可能的。
但艾恩·艾爾又不是隻有幾個人,一次兩次的引誘之後,肯定就難以奏效了。
更何況。
真讓他們落地了,就能消滅他們了?
獵魔人的腦海中回想起浮港和五月節艾爾蘭德慘狀,在心裡歎了口氣。
“該怎麼殺死狂獵,這一點我們現在也無法解答……”維瑟米爾的聲音響起。
“現在無法解答?”老公爵抓住了關鍵詞。
“是的。”獵魔人大師看了一眼艾林,斟酌了一下語言,“閣下應該知道我們獵魔人有許多學派……”
老公爵點點頭。
“在尼弗迦德,獵魔人有一分支蝮蛇學派,其學派大宗師伊瓦·邪眼建立蝮蛇學派的目的,便是為了消滅狂獵。”
“而且伊瓦大宗師在進行獵魔人突變時,他的眼睛發生的突變,據說能看見狂獵在諸界肆虐屠殺。”
“因此,將離開浮港之時,我們便請人前往尼弗迦德邀請伊瓦大宗師前來會晤。”
維瑟米爾實話實說。
老公爵聞言沉默了一會兒。
他半生征戰沙場,什麼樣殘酷血腥的場麵都見識過。
精神意誌堅硬如鐵。
但此刻都感覺到有些無力。
狂獵……
獵魔人當中最正統,最強大的狼學派對此都無能為力。
一個他聽都沒聽說過,還遠在尼弗迦德的獵魔人學派,真的有辦法對付那些該死的怪物嗎?
至於維瑟米爾口中,所謂蝮蛇學派建立的目的,便是為了消滅狂獵……
但是然後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消滅了嗎?
為什麼狂獵還會來到他的國度肆虐,殘害他的國家和民眾?
維瑟米爾見到老公爵沉默,大致也能猜到他的想法。
實話說。
當初艾林提出邀請伊瓦·邪眼時,他也並不相信那個傳聞中的“瘋子”真的有辦法對付狂獵。
其實,就算是現在,他也不相信。
不過除此以外,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見老公爵麵色隱隱有些不太好看,維瑟米爾正欲開口,編些話提振一下他的信心。
畢竟。
同仇敵愾向對付狂獵的盟友確實不太好找。
“可以,我可以等,”老公爵突然出聲,“甚至如果你們邀請不來那個伊瓦·邪眼,我都可以派人以泰莫利亞王室的名義,前往尼弗迦德……”
眾人幾乎同時抬頭,驚訝地看著他。
“我沒剩幾年可活了,”老公爵眼神狠厲地看向維瑟米爾和艾林,“餘生我隻有一個願望……”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無故侵犯白色鳶尾花旗下的領土將會有怎麼樣殘酷的下場……”
“無論它是人或不是,即便它被稱為災厄,被當做不可阻擋的天災……”
“我都要帶著那不知道是什麼該死東西的狗屎狂獵……”
“……一同陪我入葬。”
“嗤啦!”
電閃雷鳴之聲,衝破空氣的阻隔,突進入這寬闊的房間。
狂風呼嘯間,燭光劇烈地搖晃起來。
這時。
艾林感覺老公爵地視線,忽然凝向他的雙眼,似在等著他的回答。
“您會如願以償的。”獵魔人直視那雙深褐色的雙眼,“無論多麼艱難,狂獵必死無疑!”
“很好!”老公爵手杖一敲地麵,站起身,“若是有什麼需要協助的……”
隨後,他側頭喊了一聲那“帕布洛”。
“公爵大人。”一個衣著簡樸的中年侍從,恭敬地從角落走了出來
。
“即便我不在艾爾蘭德,你們也可以隨時在城堡找到他。”老公爵看向艾林。
艾林和維瑟米爾輕輕點點頭。
接著。
老公爵掃視了一眼周圍後擺擺手:
“行了,伊安娜留下,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咚咚咚~”
待獵魔人和女術士們離開,老公爵看了眼周圍的侍從和近衛騎士,又揮了下手。
“你們也出去。”
“是,公爵大人。”
不一會兒。
“吱呀~”
門被關上。
房間內隻剩下老公爵和伊安娜兩個人。
他在原地沉吟幾秒後,也不與梅裡泰莉神廟的大祭司說話。
輕輕走到窗口,凝神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電閃雷鳴。
整個房間寂靜了許久。
“黑死病、天球交彙、暗日詛咒……”老公爵沒有回頭,沉聲似乎在自言自語,“還有狂獵……”
“伊,這個世界又要亂了,是嗎?”
伊安娜看著窗邊。
曾經威嚴壯碩的男人,此刻即便強自挺直脊背,也依然佝僂蒼老。
“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她歎了口氣,“另外……”
“這個世界有哪一天,是不亂的呢?”
……
從城門樓離開之後,眾人便分道揚鑣。
維瑟米爾、薇拉和瑪麗徑直回神廟,萊莎則撐著傘向艾爾蘭德城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