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小家夥就有些沮喪了。
心裡也覺得很難受了。
可一想到浩奇哥哥也是一個人睡的,就緊閉著嘴巴強迫自己不說出軟弱的話來。
浩奇哥哥都能做到的事情,他也一定要做到。
在強烈的好勝心驅使下,他木偶似的聽著爸爸的吩咐。
喝水,尿尿,上床睡覺。
從前不覺得這座房子很大,可這會兒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就覺得這房子好大好大啊。
雖然爸爸跟他的距離隻有一牆之隔,但那堵牆卻貌似比高大的山巒還厚重。
從前也不覺得黑夜很黑,甚至覺得黑夜隻是比白天灰一點點而已。
看起來就像是在眼前罩了一層灰色的薄薄的紗幔一樣。
但這會兒卻覺得,這一點點灰色卻在孤寂的環境中逐漸濃重起來。
好似有數不儘的怪獸隱身在這薄薄的灰色當中,朝著他緩緩靠近。
它們可能有犄角。
也可能有獠牙。
說不定跑起來比之前的野豬還凶猛。
乾起壞事來,也比從前的大靈貓還可惡。
以前他從來不會想這些東西。
因為爸爸無時無刻的待在他的身邊,他隻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爸爸。
但現在,爸爸卻將他留在了這裡。
用一堵牆與他隔開。
用一隻猴子,將他敷衍安排。
爸爸一定是厭煩他了。
憋了好久的淚水,終於在這一刻決堤。
小家夥躺在被窩裡,渾身因為抽泣而微微顫栗。
細小的哭聲像老鼠的叫聲似的,吱吱的從被窩裡傳出來。
猴子趴在門口,抬頭去看床上的子衡。
見子衡整個人都窩在毯子裡,蓋得嚴嚴實實的。
小身子被柔軟的毯子勾勒得像個小土包一樣。
那小土包這會兒卻地震了,帶著悲鳴之音,瑟瑟抖動著。
猴子叫了兩聲,想安撫床上的孩子。
它想跟子衡說,自己就在這裡守著他,不用害怕。
它想,自己雖然比不上奶爸,但不管怎麼說也是陪伴了子衡好些日子的小夥伴。
它的安慰應該是可以起到一些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