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來到陳安麵前,看著陳安惶恐的樣子,像是在欣賞自己的獵物一般,自言自語道“萬法皆可成仙...但若是有一副先天道體,誰會舍棄白日飛升的機會去求什麼屍解之術的鬼仙之道?”
陳安咬破舌尖,讓自己從緊張和呆愣中抽離出來,他隨手抄起一邊的板磚,大罵著給自己壯膽“我艸你*,你他媽嘰裡咕嚕放什麼狗屁呢?你他媽誰啊!裝你媽*啊!”
砰!
板磚居然就這樣拍在了中年人臉上。
板磚瞬間四分五裂。
中年人愣住了,陳安也愣住了。
“艸!”
陳安立馬回過身,又拿起一塊板磚,要砸向中年人。
中年人臉色陰沉的快滴出水來。
他周身黑氣一震,將陳安手裡的板磚震碎成粉末,壓著陳安跪在地上,抬不起頭。
中年人蹲在陳安身前,伸出手,放在陳安的頭上,笑著說道“年輕人,你很不錯。小孩子嘛,總要給改過自新的機會。彆太害怕,我不會消磨掉你的神識的。作為占據你身體的回報,我會讓你跟著我一同證道成仙。”
說著,中年人周身的黑氣便順著他的手臂湧向陳安。
陳安無法動彈,感到似乎有數萬隻螞蟻在咬他的肉身一般,痛徹心扉。
“啊!”
一聲聲痛苦的呐喊響徹在整個山間。
就在中年人的身形越來越黯淡的時候,他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凝重。
“不對是怎麼回事?”
察覺到異常的中年人立即想要抽回自己灌注到陳安身體內的神魂,但一股更強大的吸力卻瞬間席卷他的全身。
“不!不!”
不過幾息,中年人仿佛被吸入黑洞一般,身形消失不見,隻留下原地痛不欲生的陳安。
突然出現的變故讓老道士的內心掀起一陣巨浪。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在原地痛苦著,不斷打滾的陳安。
他咳了兩口血
陳安渾身肌肉痙攣,他躬身像一隻蝦一樣縮成一團。
起初像無數隻螞蟻撕咬他肉身的感覺轉變為像是有一把刀子慢慢的淩遲他,割下他身上所有的肉一般。
劇烈的疼痛感像是針一樣,不斷刺激著陳安的神經。
汗水浸濕了陳安的衣服,額頭濕漉漉的發絲不斷滴下汗水。
就在陳安將要抗受不住這痛苦,快要昏死過去時,在他神魂深處,一抹神秘的力量蕩漾開來,化作一股暖流,走遍他的全身。
很快,那股玄之又玄的力量自陳安下腹部彙聚,又一次性的衝入他的天門。
原本口吐白沫,翻著白眼的陳安像是被打入了一針極強的鎮痛劑一般,先前痛不欲生的感覺一掃而空。
接著,陳安原本因為痛苦而抽縮在一起的肌肉和筋脈漸漸舒展開來。他的呼吸也逐漸歸於平穩。
幾分鐘後,陳安周身浮現出綠色的光暈。
周圍那些螻蟻蛇蟲,孤魂野鬼對這種光暈有一種來自本性的渴望,但陳安身上那股恐怖的氣息又讓他們不敢近身半步。
老道士強撐著站起來,想要到陳安身邊查探他的情況。
就在這時,陳安身上的綠色光暈“轟”的散開,將周圍四生六道的生靈儘數籠罩在其中。
同樣陷入綠色光暈的老道士竟感受到自己不斷流逝的生機短暫的停滯在了體內。
待到光暈散去,那些生靈中螻蟻蛇蟲體型變大數倍。孤魂野鬼身形逐漸黯淡,最終變回他們生前的樣子,魂歸天地,遁入輪回。
此刻,四生六道,一切眾生,同沐聖恩。
留在原地的那些螻蟻蛇蟲各自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作揖禮拜,道觀外那些狼豺虎豹以一陣陣嚎叫來表示自己的感謝。
當那些生靈如潮水一般儘數散去後,陳安的神識也恢複清明。
他看著院中處處被損壞的建築和一旁扶牆而立的老道士。陳安甩了甩頭,感覺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權後,立馬跑到老道士身邊,扶著老道士,急切說道“道長,你的傷?我現在背你下山去醫院!”
雖說隻有一麵之緣,但這老道士為了給他爭取逃離的時間,不顧生命危險與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纏鬥在一起。這份恩情,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輕易忘記。
老道士苦澀的勾起嘴角,露出一絲牽強的笑意。他拍了拍陳安扶著他的手,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能告訴我麼?”
陳安有些不明所以,道叫陳安。平安的安。”
老道士喃喃重複了一遍陳安的名字,道“平安的安,好名字。”
“道長,您先彆問這些了。我現在就背著您下山去醫院!”
老道士攔著了陳安,有些淒涼的說道“陳安,彆費力氣了。我大限已至,下山也於事無補。扶我去那邊坐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