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汗乾了,走廊裡一陣陣風吹得有點冷。
“姐,我跟你說,這事兒你必須聽我的,李郎中那是赤腳醫生,看看頭疼腦熱的還行,大病還能信他?”陳川把頭盔拿上,態度堅決。
“小點聲!”
路來過往的人盯著他們看,陳悠紅著臉把陳川往門口拉。
出了門,陳悠抬起雙手轉了轉。
“你看,我這不好了嗎?彆大驚小怪的,跟誰學的。”
陳川不管那麼多,直接把頭盔戴在了她的頭上,道:“姐,你就是說破天,也不好使,回家,明天去市裡。”
陳悠看著他的背影,噘起紅唇,氣的一跺腳。
“你就犟吧!”
等他們到家已經晚上八點了。
“嗯。今天想把賣牛黃的錢給達子和咱哥分了,他倆死活不要,最後給他倆一人買了一輛摩托車。那天看你被這輛摩托迷的走不動道,我尋思,反正都是達子和咱哥的錢,就買了。”
“你個敗家子”
陳悠聽的既感動又心疼。
“我也不會騎,再說那可是一萬六千塊錢啊。得把我賣多少遍?”
“嗬嗬…姐,你放心吧。有我呢,我能掙。要不然等你們結婚,我也想送你,就當提前送你的結婚禮物。早買早享受。”
聽著陳川的話,陳悠不自覺的濕了眼眶。
“前些年,我沒本事。你考上大學都不敢上。”
“你怎麼知道的?”陳悠疑惑的問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達子,啥都告訴我。”
“這個大喇叭,下次啥都不和說。”
“好啦。姐,你聽我的吧。”
“聽你的,有多少錢都不夠謔謔。”
“嗬嗬…錢是王八蛋,花完再去賺。現在咱們手裡有錢,你說有啥用?平時吃喝也花不完。”
“歪理。”
陳悠漏出了笑臉。
“悠悠,小川,睡了嗎?”
聽著外麵陳洪成熟悉的叫門聲,
“大伯,進來吧,門沒栓。”
“誒。”
“大伯,怎麼還沒睡啊?”
“睡不著,悠悠丫頭怎麼樣了?”陳洪成嘬了一口旱煙,灰色的煙霧緩緩從鼻孔冒出。
“哦,好多了。”
“那就好。聽說去醫院了,嚇我一跳。沒啥事,我回去了。”
“嗯。大伯,你慢點。”
送走了陳洪成,回到屋子陳悠正在熱飯。
“我把飯熱熱。”
“你就彆忙活了,趕緊去躺著吧。”
在陳川的催促下,陳悠回西頭房了。
看了看時間不算太晚,陳川舀了些米,抓了一把花生米,又削了一節蓮藕,到鍋屋熬些米粥。
一個小時後。
米粥熬好了,用勺子一攪黏糊糊的,上麵還漂了一層米油。
陳川看陳悠的房間燈還亮著,裝了一碗熱乎乎的米粥送了過去。
“姐,趁熱把粥給喝了,暖胃。”
“大半夜的熬什麼米粥啊,真不嫌費事兒。”陳悠從被窩裡起身,把身體倚靠在床頭牆上,接過碗。
手裡捧著熱乎乎的米粥,一股暖流流過心頭,鼻子一酸,眼眶泛紅。
陳川看她發愣,道:“怎麼不吃,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沒有,好著呢。”
陳悠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那你吃著,我也去裝一碗,不夠我再給你添。”
“嗯。”
陳川前腳剛出門,陳悠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順著眼角劃過臉頰,最後滴落在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