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拿就拿著,車燒的是油,又不是水。”
“行。”
陳川接過煙,按照人頭平均分下去。
新娘子進家,也就意味著他們的任務圓滿完成了,剩下就是吃席喝酒。
陳川把車宋回家,回來看見秦朗坐在摩托車上發呆,悶悶不樂,八成還在為表妹事情鬱悶。
“哥,占位置去。”
“沒心情。”
“看不上說明她沒眼光,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對不對,大丈夫何患無妻?”
“說得好。”
秦朗從車上跳下來,又變得精神抖擻。
“哼!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她呢,我要模樣有模樣,要學曆有學曆。還當過兵。”
“這麼想就對了,八一畢業生十裡八村也是獨一份兒。”
“對,喝酒去。”秦朗勾住陳川的肩膀。
腦子一轉,拉著臉道:“小川,你又耍我,以後再提這茬我跟你翻臉。”
“嗬嗬,不提不提。”
占好坐,陳川過去找陳悠。
陳悠這邊和趙美娜忙得熱火朝天,門板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肴,小雞兒燉蘑菇、紅燒鯉魚、紅燒肉、甲魚湯……
整個村子的上空飄著菜香味兒,隔二裡地都能聞見。
“姐,你過來一下。”
“馬上。”
陳悠把鍋裡的菜炒好,跟邊上的人叮囑一句,著急忙慌跑了過來。
煙熏火燎一上午,臉紅撲撲的。
“找我啥事兒?”
“姐,隨多少份子錢啊?”
家裡來往的賬簿一直都是陳悠保管,陳川也不太清楚。
“你不說我都忘了。”陳悠撩了撩搭下來的劉海,從圍裙口袋裡掏出兩張十元紙幣。
“隨二十吧,爸媽去世那會兒人家來十塊,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大伯也隨了二十,咱就跟著隨。”
“行,錢你收起來吧,我身上有。”
“帶都帶來了,先拿這個用,回頭忙活起來再揣掉了。”
陳悠把錢塞給陳川,又說:“我先去忙了,你帶龍龍吃席,二嫂幫著忙活呢,二哥喝酒就顧不上,人多,彆讓他調皮搗蛋。”
“嗯。”
陳川把份子錢給了,龍龍跟幾個孩子在地上撿炮。
“龍龍,走,吃席了。”
“誒。”
龍龍跑過來,手裡攥著十幾顆炮,都是沒炸完漏掉的。
“小叔,看,撿了這麼多。”
陳川板著臉,伸出手:“給我,不敢玩炮,回頭炸著眼睛,媳婦兒都娶不著。”
“哦。”
龍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炮上交給了陳川。
“彆耷拉著臉了,小叔教你一個好玩的玩法。”
“什麼玩法?”
“瞧好了。”
陳川把炮外麵包裹的紅皮紙撕開,將火藥和藥撚子單獨拿出來。
把所有的火藥聚集在一塊兒,連成一條線。
掏出洋火,把藥撚子點著。
“呲”一聲,火藥急劇燃燒,亮起刺眼的白光,一團白煙升起。
“哇塞!”
龍龍驚訝的張大嘴巴。
陳川躲慢了,手指甲被藥撚子熏黃了一塊。
中午的席很豐盛,難得開一次葷,一個個吃得滿嘴流油。
喝酒桌還好,吃得不是特彆快。
孩子跟婦女桌,菜一上桌幾乎就光盤行動,慢一慢隻能拍大腿,速度快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