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李達帶人來接親了。同樣是三輛摩托車,兩輛拖拉機。不同與李鵬結婚時,是多了一輛解放大卡車。
是李國強托人在縣城工廠找來的。
身穿黑色西裝的李達,今天神氣極了。
一進門,秦朗,龍龍,莉莉,二力,還有堂嫂們不停的鬨著李達。
直到李達發完紅包,這才放過他。
十一點多,眾人跟著車來到李達家裡。
放完鞭炮,李國強安排著新親們落座。
不停的說著吉利話。
中午陳川喝多了,不知道為什麼,喜悅的同時,內心裡摻雜著不舍。
林詩彤擔心的照顧著他,一刻都不敢離開。
直到傍晚,醒酒的陳川拉著秦朗坐著陳凡的拖拉機一塊兒去鎮上,把飯館的菜帶回來。
第二天。
忙忙碌碌一上午,總算把菜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原本空蕩蕩的桌子上,擺的滿滿登登,五葷五素,比吃席的菜還要硬。
上午十點半。
秦朗拿了掛炮仗過來,道:“小川放炮仗通知人吃飯。”
“嗯。”
陳川把炮仗點著。
“啪啪啪啪~”
劈裡啪啦的炮仗聲響起,灰狼嚇得夾起尾巴,一溜煙鑽進了狗籠裡。
小白撲棱著翅膀飛進雞窩裡,用寬大的翅膀護住母雞,禿毛公雞“咯咯咯”叫個不停,在院子裡打轉。
炮仗聲結束,大伯提了扛了一袋米,手裡拎著桶油,釀釀蹌蹌的走了過來。
“我去。”
陳川見狀連忙過去接。
“大伯,你這是乾什麼,也不怕閃了腰啊。”
陳洪成爽朗一笑,道:“二三十斤東西,也就兩步地,大驚小怪的。”
陳川翻了個白眼:“你也不瞧瞧多大年紀了,能跟小夥子一樣嗎。”
“當年運送炮彈,一箱二十斤,一扛就是好幾箱,幾天幾夜連軸轉,這算個屁。”
“那也得小心點兒。”
陳川把陳洪成領到家,米油放下。
東西剛落地,秦力民也拎著米油過來了。
“恭喜恭喜啊!”
“姑父,來就來,拿這些東西乾啥。”
“老規矩可不能破,大哥,是不是這個理兒?”
“不錯。”陳洪成點頭讚同。
陳凡把新米缸蓋子揭開,道:“姑父,倒這裡就行。”
“嗯。”
秦力民將袋子裡的米倒進去,並念叨著:“米缸不空,人旺財生。”
“悠悠,新婚快樂,恭喜喬遷新居。”
李建民父子倆過來了。
李建民扛了一袋子米,二鵬手裡抱了一盆綠植。
“建民叔、二鵬,快進屋坐。”
陳川和陳凡上前把東西接下來。
李建民家裡相對困難些,雖然送不起油,但特意在山上找了一棵發財樹。
發財樹四季常青,植株清秀,最重要的是寓意好,聽名字就知道。
不一會兒功夫。
院子裡站滿了人,互相談論,熱鬨不已。
但凡來的人,沒有一個空手的。
菜都上齊了,陳川招呼道:“大家夥兒都彆站著了,快入座吧。”
“對,都坐吧,菜都涼了。”陳悠幫腔附和道。
眾人紛紛落座。
陳洪成當仁不讓的坐在主位上,剩下的按照輩分大小依次坐開。
農村就是這樣,正式場合,就算是七歲小孩子,隻要輩分高,也得坐到該坐的位置上,禮不可廢。
尊卑有彆,長幼有序。
人齊了,村長李國強拿起酒壺,畢恭畢敬的給陳洪成斟酒。
陳川也沒閒著,拿著酒壺招呼其他人。
一場回門宴,熱鬨的進行著。
幾家歡喜幾家愁,正當他們高興的吃著喝著,沈之清家傳來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