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出來的還有李南和舅舅,舅媽們,隻不過李南這貨一滴眼淚都沒掉,好似地上躺著的是陌生人一般。
陳悠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曾經熟悉的屋子,心中不免一陣酸楚。
算一算,她也有八年沒來過了。
“小川,悠悠,你們總算來了,嗚嗚…”
沈之清一把扯住陳悠的手,哭泣道:“快去看看你姨夫吧,吊著一口氣就等著見你一麵。”
聽見哭聲,陳悠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一旁的李南忿忿道:“你們來乾什麼?”
“啪!”
話音剛落,陳悠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告訴你,平時我不與你一般計較,今天敢出幺蛾子彆怪我不給你留麵子!”
話鋒一轉,道:“小川,他膽敢做出格的事兒,你照打不誤。”
“嗯,知道了。”
陳悠叮囑過後,拉著李達往屋子裡走。
李南捂著臉,不敢吱聲。
自上次被陳川拿刀攆過後,看見他就發怵。
陳悠剛一隻腳踏進屋子,老爺子咽氣了。
等了這麼久,最終還是沒能如願。
眾人唏噓不已,小聲嘀咕。
“唉…因果循環。”
“老李頭精明了一輩子,如今連最想見的人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也算是報應不爽。”
“噓!這話可不敢亂說。”
“本來就是,悠悠,小川這倆孩子多孝順,品性外貌都沒的挑,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都是老沈一家子逼呢。”
“誰說不是呢,有福不會享。”
陳悠趴在門板旁,目光呆滯的看著姨夫,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滴滴掉落。
李達看見陳悠哭,將她摟入懷裡,輕輕拍了拍後背。
其中一年紀稍大的老爺子走上前,道:“人走了,彆光顧著哭喪,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準備。”
老爺子不是彆人,正式老李頭同父異母的大哥,李長田。
沈之清抹了抹眼淚,聲音沙啞道:“老大,這事兒交給你操持了,小南他四六不懂,我一婦道人家也不方便出麵。”
“這個……”
李長田有些難為情,倆人雖說是兄弟,但平時很少走動。
再說了,白事兒不比其它,萬一操持不好白忙活不說,反而落人話柄。
陳悠見氣氛有些尷尬,誠懇道:“大伯,這事兒麻煩您了,事情結束我們上門致謝。”
李長田一聽陳悠開口,歎了口氣,道:“悠悠,一家人有什麼謝不謝的,這事兒包我身上了。”
“謝謝您!”
陳悠再次給他鞠了個躬。
沈之清來到門板旁,驚恐道:“他大伯,你看老頭子眼怎麼一直睜著啊?”
可不嘛,老李頭雖然咽氣了,但一雙眼始終盯著屋頂看,怪瘮人的。
李長田用手朝他眼上抹了一把,並念叨著:“老二,走好。”
一把抹過,老李頭的眼依舊睜著。
“怪了事了。”
他不信邪的又抹一把,可眼睛還是直直睜著。
圍觀的人見狀不由得向後退了退,一些膽小的連看都不敢看。
人群中,一年長的人老媼道:“長田兄弟,老李頭怕是有未了的心願,不願離開。”
“人還在?”
眾人一聽,頭皮發麻。
老媼拄著拐杖上前,又說:“悠悠啊,你去把你姨夫的眼睛合上。”
“啊?”
陳悠有些害怕,依舊伸出手。隻是被陳川攔住了。
“姐,我來吧。”
陳川抬起手像李長田一樣,輕輕撫了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