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複生”的劉琦在另一位仙長的安撫下總算是平靜了下來,隻是對天佑還是非常忌憚的樣子,一直用謹慎的目光盯著天佑,但無論彆人怎麼問他也不說原因。
見問不出什麼來,另外那位仙長便隻好安排人先送他去休息,這才得以重新開始接待工作。
“這位仙長……”
天佑剛說了四個字就被打斷。
“我本名張昊,你可以叫我張真人。本門弟子無論年齡長幼,皆以師兄弟相稱,但具體稱呼師兄還是師弟並無明確準則,你若謙虛一些,但凡比你年長、入門早、修為高者,皆可稱師兄,反之亦然,不過多數情況下,還是以修為高低論長幼。”
天佑一聽趕緊行禮,“學無先後,達者為師。理當如此。多謝張真人指點。”
張昊聽到天佑突然蹦出來的名句立刻就感覺眼前一亮,不過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神洲大陸並不是很重視文采,張昊也隻是眼前一亮,並未多做計較。“你能明白道理就是最好,不過也不用太過在意,我紫霄宮規模甚大,人數眾多,加之修煉者壽元很長,輩分往往都很混亂,隻要不是故意侮辱,沒人會和你計較這些。另外,本門除尚在學習中的弟子之外,還有已開始獨立修行的真仙,但凡遇到,不認識或不熟悉的可以直呼仙長,經常接觸的可以呼其稱號,或像你我一樣,稱某某真人或某某仙子都無不可。若是某些有職司的仙長,亦可直接用職司代稱。”
對於張昊的解釋天佑倒是理解了。這個仙長大概就和“老師”是一個意思,不管認識不認識,直接稱呼仙長,人家肯定不會生氣,因為這是尊稱。但如果是較為熟悉之人,那自然就是“張老師”、“李教授”這樣以姓開頭,加上職務的複合叫法。至於說有職司的,這個就相當於是學校裡的行政人員,比如說副校長、教導主任什麼的。
看天佑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張昊忽然又道:“之前劉師兄行為有些過激,算是代他道歉,我再提點你一句。以後在本門之內遇到那些有稱號的仙長,你需格外尊崇,但凡此類仙長必有不凡之處,或是有過巨大貢獻,或是資曆深厚,亦或者擁有特殊法寶、強力妖寵之類超強戰力,總之此類仙長需要格外尊敬。”
“多謝張真人賜教,不知張真人可有稱號。”
張昊聽到這裡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隻是本門最普通的真仙之一,實力低位,哪來的稱號。”
天佑忽然想起來昨日在迎客院見到的雲蕾仙子,想著這不就是個帶稱號的仙長嗎,於是問道:“張真人,昨日在迎客院,有位雲蕾仙子幫助我們處理過一些瑣事,難道這就是稱號?”
天佑沒想到張昊居然很認真的說道:“是的。雲蕾仙子可不是一般人,她手裡的無極飛輪可攻可守,專精襲擾,即使比之高出一個階段的修煉者也不敢說一定打得過她。三十年前,伏牛山激戰小妖庭,她更是一力扛下兩隻高階大妖,為我大軍爭取到了全殲小妖庭的機會。戰後由掌門親自許了一個雲蕾仙子的稱號。”
“那什麼……敢問雲蕾仙長今年多大?”
一聽這問題張昊立刻就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有此疑惑也不奇怪。我雖不知雲蕾仙子年歲幾何,卻知至少大你五六輩。遙想當年,我拜入紫霄宮門下之時,雲蕾仙子便已是本門仙長了。”
雖然早就猜到這位雲蕾仙子可能年紀不小了,聽到這個解釋還是把天佑嚇了一跳。神洲大陸的人結婚生子都比較早,20歲就可以算作一代人,但即便如此,五六輩人也有一百多年的跨度了。這豈不是說雲蕾仙子至少有一百多歲了?這還是最低預估,因為張真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了,他自己入門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是仙長了。就算這位雲蕾仙子再怎麼天才,跨過弟子階段至少也要幾十年吧?這樣一算雲蕾仙子豈不是快兩百歲了?
天佑正在感歎紫霄宮的這幫女仙年齡不靠譜,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群人高聲談笑的聲音,旁邊的張真人也是扭頭望了過去。
說起來天佑自打到了這處據點還沒看到終點長啥樣呢,此時正好觀察了一番。
從天佑現在站的地方望過去,前方是一塊長條形的空地,兩側都是密林,前方則是高山,隻是地形不熟,也不知是什麼山。此山對著空地的這一側頗為陡峭,雖不是直上直下,卻也相去不遠,表麵連植被都很稀少,大多是裸露出來的岩石。在山腳接近空地的位置有一段自上而下,逐漸變寬的階梯,聲音就是從那上麵傳來的,應該是有人從上麵下來了,隻是被山體擋住,暫時還看不見。
在階梯下方不遠處,有一小片鋪了地磚的空場,其上設有一座石頭祭壇,之前那柄飛劍正懸浮於祭壇之上,即使在烈日之下,依然能看到其周圍恍若實質一般陣陣蕩漾開來的靈氣神光。
那石階之上話聲漸大,不一會就有人走了下來。來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大群,最前方兩位老者似有爭執一路走一路吵。兩位老者身後跟著一名女子,距離太遠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一身火紅頗為惹眼。
女子身後間隔一小段距離就是一大群不下三十眾,浩浩蕩蕩的跟在後麵,卻處處陪著小心,一看就知道前麵這三位才是主角。
張昊遠遠看到來人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提起以袍下擺就往前飛奔,跑了兩步似乎想起還有天佑在,趕緊回身招呼了一聲,等到天佑跑到身邊才邊往前跑邊小聲交代。“前麵兩位是我寶器宗與丹鼎宗大宗主,後麵紅衣者為神兵宗宗主,你千萬注意說話分寸,若有問答需謹慎三思。”交代完之後張昊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又問道:“對了,你知道何為宗主何為大宗主吧?”
“大宗主我聽帶路的師兄解釋過,宗主想來應該是略低於大宗主的職務吧?”
“宗主就是大宗主的副手,每位大宗主都有兩位宗主協助其處理本宗事物。不過中間那位你需格外注意,天妃雖是宗主,卻與大宗主無異。”
“這是為何?還有那個天妃是稱號?”
“天妃是稱號,她雖隻是宗主,但神兵宗大宗主就是掌門,其下兩位宗主就基本等同於大宗主。”
“多謝張真人提點。”
兩人交流完畢時已經接近前麵的隊伍,而天佑也在人群之中發現了一個熟人。
走在最前麵的兩名老者之中,有一人正是前夜在迎客院迎接他們的那位振遠上仙,之前聽清虛說過,這位就是寶器宗大宗主,那麼剩下那位必然就是丹鼎宗大宗主了。
天佑稍稍注意了一下這位丹鼎宗大宗主,單從賣相上看,這位顯然遠不如振遠上仙,人家好歹仙風道骨,往哪一戳就是標準的神仙樣,而這位……穿著道袍像江湖騙子,穿著便服像老農,要是衣服稍微破點或許更像乞丐,總之皮膚黝黑一臉褶,長相嚴重欠費,給人第一感覺實在不像高人。當然,人家能混到大宗主,高人是一定的,隻能說這位有些“表裡不一”。
觀察完這位丹鼎宗的大宗主,天佑的目光自然就移到了後麵跟著的天妃身上。
天妃這個稱號很奇怪,至少和雲蕾仙子、振遠上仙這樣的格式完全不搭,想來其中應該有些典故存在。
看這天妃大約三十出頭模樣,姿容豔麗無雙,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儘顯魔鬼誘惑,尤其那一抹猩紅朱唇似翹不翹,讓人有種控住不住想撲上去啃一口的衝動。再加上她一身張弛有度的大紅色羅裙,配合諸多器物首飾,豔麗之中透著高貴,真是讓人想入非非。
懵懂少年或某些特殊愛好人群可能會對青澀少女情有獨鐘,但隻有過來人才會明白,26到36之間的女人才算是完美女人,她們更知情識趣,更懂得體諒與配合。而這位天妃,無論身材、相貌、氣質,皆是極品中的極品。美到目瞪口呆、豔到勾魂奪魄、媚到骨軟筋酥,尤為難得的是這些都是她的身材長相帶來的觀感,而她本人的氣質卻是高貴大方,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越是得不到得越是讓人欲罷不能,這位天妃果然是有成為天妃的資格,如果老天爺也會動凡心的話,這位天妃真的是實至名歸。
天佑並不是好色之徒,上輩子條件那麼好他也沒禍害過清白姑娘,偶有應酬那都是對方主動貼上來的。但眼前這位,真的連天佑都看傻了,居然沒注意腳下地磚翹起,差點被絆了一跤。
此時雙方距離已經很近,天佑狼狽的向前踉蹌了兩步,立刻被對方發現,結果那邊人群之中立時想起一陣輕笑聲。
像天佑這樣出醜的當然大有人才,天佑絕不是第一個,所以大家早就習以為常。不過發生這種情況的大多是新進人員,門內弟子見識過天妃的實力和地位,哪裡還有膽子多看一眼。彆看這位長的是媚骨天成,性格卻端正的很,彆說媚態,除了掌門和幾位宗主、大宗主,一般人想和她說笑兩句都不敢。
那邊一陣輕笑之後迅速安靜了下來,大概是怕天妃生氣,不過這位倒是沒什麼表示。
張昊迅速上前行禮。“振遠上仙、鴻寶上仙,天妃。”
天佑趕緊跟著行禮。
振遠上仙抬了下手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看著天佑道:“你這麼快就完成測試了嗎?”
天佑驚訝的轉向張昊問道:“張真人,我是第一個嗎?”
“當然。除了你自己,你還看到彆人了嗎?”
天佑撓撓頭道:“我還以為彆人已經先到,去彆處休息了呢!”
“哪有這麼快的?”張昊解釋道:“你這速度已經是百年不遇了,比你還快,那不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其實天佑不是謙虛,他是真的以為彆人比自己先到了。有這個猜測主要是因為之前在林中遭到呂正義安排的霍誌明乾擾,耽擱了不少時間。當然,天佑以為自己隻是運氣不好,撞上了一個很難纏的陪練,並不知道那是呂正義安排的。不過他畢竟耽擱了不少時間,還以為彆人已經先到了呢,沒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之前因為那個叫劉琦的仙長,他都沒來及詢問這邊的情況,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是第一。
振遠上仙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說道:“前夜見你在午夜前爬上山頂我就知道你是有大毅力的,沒想到靈覺與智計也這麼出眾。”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一下,皺眉道:“你身上……?”
劉琦都能發現異常,振遠上仙是什麼修為,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之前沒注意,剛剛一說到靈覺他突然就發現天佑身上有著一層靈氣殘留,而這殘留也被他瞬間認了出來。
“封靈印?”一邊的鴻寶上仙也是瞬間發現了天佑身上的靈氣殘留,而且還直接認出了原本的法術。“小子,你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鴻寶上仙何出此言?”
一邊的張昊此時驚訝道:“難道劉師兄發現的是封靈印?不對啊!你被人下了封靈印是如何走到這裡來的?居然還是第一個到的。”
“有意思,身負封靈印還能率先追蹤至此,這可有趣了。”鴻寶上仙扭頭看向振遠上仙。“最後這關可是你們寶器宗負責的,出了這麼大事,你是怎麼教育弟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