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操控飛劍的是我啊。”
“你覺得這樣解釋有人會信嗎?退一步說。即便大家相信了,我在你身後卻不加阻止,這個責任怎麼算?”
天佑愣了一下,一想還尼瑪真的是這麼回事啊。雖然剛剛確實是他在駕馭飛劍,可問題是他之前從未接觸過飛劍,也不會什麼禦劍術,相反天妃卻是個中高手。
想象一下,假如某天有一架未經允許的噴氣戰鬥機在居民區上空違規超低空飛行,而且還玩出了各種花哨的特技動作,等它降落後,機艙裡爬出兩個人,一個是中學生,一個是航空研究所的試飛員。你說責任會落在誰頭上?就算那名中學生主動站出來說剛剛是他在胡亂飛行,不關那個試飛員什麼事,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回到當下,情況亦然。駕馭飛劍絕不是學會騎自行車那麼簡單的事情,再說就算是學自行車最快也得十幾個小時的訓練,哪有上來就玩特技的?
所以說,現在這事已經徹底解釋不清了,隻要被抓住,這鍋天妃是背定了。當然,她肯定不會受到什麼懲罰,因為這種小事不會上報給掌門,而其他人也不敢懲罰她。不過,就算不會受到懲罰,她這多年積累起來的形象也會瞬間崩塌,對她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想明白了之後天佑也不廢話了,叮囑一聲讓天妃抓緊,然後猛的一踩劍尖,兩人突然就是一個下墜,速度暴增。
後麵原本已經快要追到附近的兩人沒想到前麵突然加速了,趕緊也跟著俯衝了下去開始追擊,隻是他們俯衝依靠的是禦劍術的操控,動作沒有天佑如此流暢,距離立刻就被拉開了一點點。
一邊下墜,天佑一邊還不忘和天妃說讓她撐起之前的靈氣護盾。人站在飛劍之上,風阻實在太大,有了護盾就立刻不一樣了。雖然護盾比人體麵積要大,但護盾是球麵,風阻遠低於人體。
天妃當然也知道撐起護盾可以加快極限飛行速度,但多數真仙禦劍飛行的時候都是不會開盾的。一來多數真仙修為不夠,禦劍飛行時的速度並不快,開不開盾意義不大,而實力強到禦劍速度需要開盾的地步,本身的身體強度也差不多可以無視這點風壓了,所以說,開盾飛行對大多數真仙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這二來嗎,禦劍飛行本身就是一種很耗靈力的事情,再頂個法盾,耗能更高,持續時間必然下降的厲害。
因為這些原因,仙門中人都是很少有禦劍飛行還要開盾的習慣的,除非是帶著普通人一起飛的時候需要照顧普通人的身體素質才會這麼做。
以前不開盾是因為速度不夠快,不需要開盾,如今天佑用俯衝加速,加上天妃的全力輸出,兩人的速度已經快到極致,此時風阻低的意義就體現了出來,兩人和後麵的那倆追兵速度差距明顯開始迅速拉大。
後麵那倆本來還以為這次的事情很簡單,上去把那興奮過頭的弟子抓下來就完事了,誰知道這人居然還拘捕,竟然想要甩開他們。
兩人當下也是非常生氣,一發狠就開始全力催動飛劍。
這兩人的飛劍都是真正的神兵,不管是作戰還是禦劍飛行速度都很快,但天妃腳下那柄隻是門派中配發給窮苦弟子的製式兵刃,如果不是天妃的禦劍術等級高,按說這種凡鐵連飛起來都成問題,更彆說載人了。
如今後麵兩人雖然等級低一些,但座駕很牛,天妃實力高強,可腳下飛劍不行。此消彼長,雙方的速度居然又拉平了。
發現甩不掉對方,天佑也開始有些著急了起來。看了看身後天妃,他忽然問道:“天妃,這靈氣護罩的外形可能改變?”
雖然不知道天佑什麼意思,但天妃還是點了下頭。“可以。你要改成什麼樣?”
“你見過棗核嗎?”
“見過。”
“就變成那樣,兩個尖端朝向前後。”
“沒問題。”
法術變更其實是一種很高端的技巧,就算是紫霄宮的十二位宗主之中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好在天妃可以。
棗核形護盾剛一完成,天妃立刻就發現飛行速度猛然一提,兩人的速度再次暴增。這一變化讓天妃又是一驚。為何棗核形護盾可以幫助禦劍術提速?天妃想不通,也完全無法理解,她沒學過物理,也不知道什麼叫風阻和流體力學,她隻是知道這一點點的微小改變竟然可以大幅度提升飛行速度。
風阻下降之後兩人速度再次暴增,後麵那兩位已經到了極限,之能力眼巴巴的看著目標越飛越遠,最終消失在一座山峰的後麵失去了蹤影。當兩人繞過山峰之時,已經徹底失去了目標。
“竟然追丟了!這下回去要如何複命啊?”望著下方平靜的山林,其中一人說道。
另一人皺眉道:“這裡是馭獸宗地界,不歸我們管轄,萬一再鬨出上次的事情就麻煩了,我們還是先彙報宗主再做定奪吧。”
“也隻能如此了!”兩人交流完之後立刻調轉方向返回來處,而在他們下方的一片密林之中,兩個人影憑空顯現了出來,正是他們追丟了的天佑和天妃。
“這就是法術?”天佑興奮的看著天妃詢問道。剛剛他們倆就站在那兩個人下方,但上麵兩人卻對二人視而不見,四下找尋一圈無果後就這麼離開了。
天妃一揮手,剛剛二人使用的飛劍直接飛進她的水袖之中消失不見。轉身也不看天佑,就這麼一邊沿著台階漫步而上,一邊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著:“剛剛那招叫做潛行,是從西域流入我中土地界的一種術,配合匕首之類的輕巧兵器使用,正是刺客們的最愛。”
“可您看起來不像是刺客啊。”天佑看天妃開始往上走,立刻也跟了上去,故意比天妃落後一級台階以示尊敬。他雖然愛玩鬨,有時像個孩子,但大多數時候舉止還是非常得體的。好歹上輩子也是在那樣的家庭中出生的,待人接物和基本禮儀什麼的可沒少練。
天妃一邊繼續走,一邊輕輕伸出一隻手來,那白皙的手掌僅僅是一個簡單的伸出動作,竟然也看的天佑神情一蕩。不過也多虧了這一愣神,本來天佑還以為天妃這是要自己扶著她,差點就準備伸手了,結果人家手掌一翻,掌心上方忽然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光粒,很快便聚集出一團水來。這水珠懸浮在掌心之上,就像是一團果凍,完全不受重力影響,自己在那裡彈了幾下後形成了一個非常標準的圓形。
天佑正要問天妃為何這麼做,水球表麵忽然開始爬出白色的紋路,迅速蔓延,眨眼之間水球變成了一塊晶瑩剔透的冰球。不等天佑驚歎,冰球突然轟的一聲燃燒了起來,藍色的火焰躥起一尺多高,但下一秒又突然連著升騰的火焰一起凍結成一個大冰塊。
天妃一抬手,火焰凍結而成的冰塊飛上半空,也沒看她有什麼動作,袖中忽然飛出一柄寒光閃耀的飛劍,如一道光束般一閃而過重又沒入袖裡消失不見,再看天空中的冰塊已經爆散成無數飛散的冰花。
剛剛這一連串動作看起來動靜不大,卻是難如登天,換個實力低些的,讓他摧毀這整片山林倒是不難做多,但如剛才這般將一連串不同屬性的術法玩轉與鼓掌之間,這才是真的困難無比。
演示完了這一串小技巧之後天妃才再次開口。“六大宗門並不是要將我紫霄宮割裂成六個部分,僅是側重不同而已。你對格物之術確實很有天賦,但我神兵宗也並非不能學習煉器之術,正相反,煉器我們不但也要學,還是重中之重,因為我神兵宗的主要戰鬥方式就是練就一件本命法器。如果不會煉器之術,這本命法器也就無從談起了。”
“您的意思是,我就算想學煉器,也不一定非要去寶器宗是嗎?”
天妃難得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天佑說道:“寶器宗隻是更為側重煉器基礎的學習和拓展,你在我神兵宗一樣可以學習,而且以振遠上仙對你的喜愛,如果你去寶器宗求教,難道他會拒絕於你不成?你隻是選了我們寶器宗,又不是離開紫霄宮,振遠上仙說到底終歸還是我紫霄宮仙長,教導本門弟子不正是他的責任嗎?
至於說我神兵宗的太一劍,這就略有不同。太一劍有著特殊意義,一直為本宗保管,加之本身極為貴重,就算我想給你,也不可能讓其從我神兵宗突然轉到寶器宗名下。
所以,來我神兵宗,你依然可以煉器,去了寶器宗,太一劍你就彆想了。”
“能給我些時間考慮一下嗎?”
“明日開始就是考察期,按規矩有人專門帶你們了解各宗特點方便你們選擇宗門。到最後決定之前,我不會再勸,作何選擇你自己決定。你不要把這想成我在威脅你,我隻是將實際情況陳述於你,如何選擇依然在你。”
天佑心說:“你說的倒好聽,話都被你說到這個份上了,算不上威逼,至少也夠利誘的標準了。不過具體如何選擇還得等我考察完各宗情況再說。”
天妃說話算話,之後果然沒再提一句讓天佑加入神兵宗的事情,不過因為之前的事情,現在他們也不敢用飛劍到處飛了,所以一個下午也不過是簡單看過了幾處門派駐地而已。以紫霄宮的規模,想要全部了解清楚,彆說一天,一年也未必看的過來,好在天妃介紹的地方都是較為重要的一些地方,所以這一天的遊覽也不算白忙活。
晚上被送回迎客院的時候已經很晚,彆人都已睡下,天佑隻看到了一直堅持等他的清虛。看到這麼晚了天佑居然還被天妃親自送了回來,清虛立刻感覺到這一晚上沒白等,為了套近乎咬牙又帶著天佑去泡了升仙池,結果不言而喻,天佑洗完很舒爽的回屋睡覺去了,而清虛則差點哭暈在靈陣核心中。
“早上才換的靈盤,又他媽沒了,老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天佑對此當然是完全不知道的,這一夜他睡得很香,直到第二日天明才被一陣喧鬨聲吵醒。
“天佑、天佑哥哥,快開門啊。我們來看你來了。”門外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呂萌的,隻有這丫頭會砸門。
被吵醒的天佑當然不可能再睡,揉著還有些迷蒙的眼睛走到門口拉開門栓,一抬眼就看到嬴穎俏生生的站在陽光下,如聖潔的白蓮一般。再看她身側,同樣一身白的白冰雨正在向他微笑。目光再轉到另一側,白冰雨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然後……等等,剛剛看到了什麼?兩個白冰雨?
本還有些迷糊的天佑突然一下就清醒了過來,目光在嬴穎左右不斷的來回變換。這次看清楚了,真的是有兩個白冰雨,不但相貌、衣著一幕一眼,就連靈力波動都沒有絲毫差彆。這尼瑪是複製人還是雙胞胎?這也太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