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哎呦……”看到謝必安出現,呂正義也是立刻停止了對天佑的挑釁,轉而開始指責天佑的不是想要把自己摘出去。然而他話還沒說兩句就被天佑一拳命中了下巴,整個人浮空一米多高,還沒開始下落肚子上又中了一拳,這次乾脆直接飛出了大殿之外。
“謝……謝……”兩拳ko了呂正義那個煩人的鴨子,天佑已經抖的快要站不住了。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情況不太正常。
看到天佑向自己伸過來的手,謝必安連忙飛奔了過來一把扶住了即將倒下的他。此時天佑的身體已經抖的好像個振動器一樣了,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好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就像是剛在桑拿房裡跑完了全程馬拉鬆。
“快,所有人都散開。趙全,幫我把他送到我房間來。”
謝長使的命令可是沒人敢不聽,呼啦一下人群散開,趙全叫來一個幫忙的雜役把天佑抬到了謝必安的辦公室,清出一張桌子將縮成一團不斷扭動的天佑放了上去。不一會謝必安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根通體雪白,似是什麼骨頭磨製的長棍。
一看到謝必安提著棍子就進來了,那半忙的雜役和趙全都嚇了一跳,趕緊退到了牆邊。謝必安斜了他們一眼,有些生氣的罵道:“躲什麼?我又不打你們。快點過來,幫忙把他手腳撐開,給我按緊了彆動。”
趙全一聽趕緊跑了上去和同伴一起拉住天佑手腳拚命想要將蜷成一團的天佑拉開,可無論如何發力,天佑的手腳卻是銅澆鐵鑄一般的巍然不動。試了半天實在拉不動的趙全隻能抬頭看向謝必安求救。
“謝長使,拉不開啊!”
“笨,拉不動不會去多找幾個人來幫忙啊?”趙全聽到提醒後立刻往外跑去,謝必安又在後麵喊:“就在二樓找,以我的名義,請兩位仙長或者修為較高的弟子。”
“是。”
趙全飛奔出去來到二樓大廳,左右眼一掃就找到了大廳中看起來修為最高的兩人,恰好這二人是一起的,而且都是仙長。跑過去也沒空解釋原因,直接說是謝長使有事需要二位幫忙,請他們過去。這兒人本來被攔下還挺不高興,一聽是謝必安請幫忙,二話不說就讓趙全帶路。
回到屋裡,趙全立刻喊道:“謝長使,我把人請來了。”
謝必安看了眼兩人,立刻笑道:“原來是你們啊?”
那兩位看到謝必安都是趕緊躬身行禮,一副虔誠的樣子。
“好了好了,虛禮都免了,快來幫忙。這名弟子出了問題,你們幫我拉開他的手腳按住他。”
那二人趕緊又是一躬,然後飛奔過來接替了趙全和之前那名雜役的工作。
修士開始修煉之前體能各不相同,有些人天生瘦弱,力量可能不會太大,所以在出塵境之前力量高低主要還是看身體天賦,和修為的關係並不太明顯。但按說隨著修為的提高,修士們的體能開始逐漸脫離人的範疇,此時的力量就全看修為等級而定了。某些體能天賦好的人可能會比那些比自己高個一兩級的人力氣稍大一些,但也就這樣而已了。
但是,在天佑這兒卻是出了差錯。兩名仙長知道這隻是個弟子,想他們都是跨過人魂期很久的仙長,對付個弟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可當他們抓住天佑手腕和較晚,開始用力拉開的時候,結果卻發現手上傳來的力量竟然極為驚人。二人剛開始隻用了三分力,怕傷著天佑,結果第一下居然都是沒能拉動。
“咦?”兩位仙長第一次發力之後也是愣了一下,隨後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二次發力。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二人都用上了全力,然而手中的肢體卻是依然傳來了巨大的阻力,那二人全身青筋臌脹,衣帶在周身靈氣激蕩之下咧咧作響,卻隻能勉強的,一點一點的緩慢拉動天佑手腳。尤其是負責雙腿的那位仙長,看樣子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的感覺。
還好,趙全在這功勳殿工作多年,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趕緊招呼了一聲同伴一起上去幫忙按住天佑雙腿,總算是四人合力把蜷成一團的天佑給拉開了。
不過,四肢是展開了,天佑卻還是在不斷的扭動,就算四個人齊上陣也隻能勉強限製他的移動範圍,根本沒法讓他安靜下來。
原本以為不過是點小事的兩位仙長現在也是相當氣餒,想他們兩位仙長,居然按不住個弟子,還被搞得全身衣帶散亂一副狼狽像,這要是傳出去可就丟人了。不過能和謝必安攀上點人情,他們就算再狼狽也心甘情願。
看著四個人都壓不住天佑,謝必安無奈隻能示意趙全再去喊人。不一會又是一名仙長和一名等級很高的本門弟子前來。原本壓著天佑雙腿的那位仙長和新來的仙長現在一人隻負責一條腿,總算是給穩穩壓住了。至於那位新到的弟子則是和之前另外一位仙長合力壓製天佑手臂,不過因為四人力量太大,居然把大理石的桌子都給壓垮了,四個人連著天佑一起摔在了地上,好在沒讓天佑掙脫。
趙全和之前的雜役站在一邊焦急的看著,這邊的情況他們已經完全幫不上忙了。天佑的力量實在超出他們太多,就算壓上去也是幫倒忙,壓不住天佑還會影響彆人發力。
見天佑被徹底按住,謝必安這才提著棍子走到了天佑頭頂方向。左手提著棍子,右手當空虛劃,口中跟著念起密咒,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不過眨幾次眼的功夫,一張閃耀著橙紅色光芒的靈符便虛空成型,然後被謝必安一掌拍進了棍身之中。那白色的棍子上立刻亮起了一圈一圈密密麻麻的咒印,好像一跟燒紅的鐵棒一般。
雙手握住棍身,謝必安將長棍一頭對準天佑額頂神庭穴,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似乎隻是在天佑的神庭穴上輕輕碰了一下,但天佑卻是突然腦袋一歪,全身的力量一瞬間就鬆懈了下來。
原本還在全力和天佑角力的四人都注意到了身下的軀體沒了動靜,愣了一下之後開始試探性的鬆開力氣,直至徹底放手才確認了天佑是真的暈了。
四個人鬆開手後各自爬了起來,趙全抬來了一張木桌,然後將天佑也該搬了上去。那四人中最後來的仙長這才有空詢問謝必安:“謝長使,這弟子是怎麼回事啊?”
謝必安也是皺著眉頭:“看起來像是煉骨期的正常反應,隻是這個狀態……”
那名來幫忙的弟子一聽立刻疑惑道:“煉骨期不是應該疼痛難忍四肢無力才對嘛?為何這位師弟力量竟如此之大?想我已是差一步就能晉升仙長的修為,竟然完全壓不住他!”
旁邊三位仙長都白了這人一眼,心說:“你才是快要晉升仙長,我們都晉升多少年了,還不是差點沒壓住?”
謝必安被問的直皺眉頭,最後還是搖頭道:“這名弟子情況特殊,我會請宗主們解決,這裡就不用各位了,多謝之前的相助。”
四人知道這是謝必安打算送客了,紛紛客氣的行禮告退,很快屋內就隻剩下了謝必安和昏迷不醒的天佑他們四個。
“趙全。”沉思了一會,謝必安忽然出聲。
“弟子在。”
“去寶器宗請一下鴻寶上仙。”
“弟子啊……!”正要領命而去的趙全冷不丁的手臂突然被人捏住,嚇得驚叫出聲,隨後才反應過來是身邊的天佑,不過他是冷靜了下來,謝必安卻不淡定了。
“你為何醒來了?”
“我……暈過去了嗎?”天佑說話聲音透著虛弱,感覺似乎全身乏力的樣子。
謝必安卻是根本沒聽到天佑說的什麼,隻是驚訝的上前檢查起了天佑的狀況。他單手蓋住天佑額頂,一會兒之後卻是突然驚訝的問道:“我的封神印呢?”
“什麼?”還有些暈乎的天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追問:“謝長使您丟東西了?”
“不是,是我打入你體內的封神印,為何不見了?”
“那是什麼?”
兩個人現在感覺自己都是在雞同鴨講,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好在還有個置身事外的趙全較為冷靜,提醒道:“謝長使,天佑師兄剛剛醒來,腦子還不清醒,不如先讓他恢複一下再問不遲啊?”
謝必安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不再詢問天佑問題,而是開始用自身靈力幫助天佑恢複體力。
很快天佑也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並且已經從桌上坐了起來,感受了一下周身的感覺,似乎並不癢了,而且好像比前幾日熬過去之後的感覺還要舒爽一些。
“謝長使你們剛剛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不癢了?”
天佑詢問情況,謝必安正好也是一肚子問題,於是兩人換了個房間互相講述情況,把這邊交給趙全打掃。
一番溝通之後總算是互相弄清楚了對方知道的大概情況。天佑一邊思索一邊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也就是說你們把我按在了桌上,然後謝長使您使用了那個封神印想要讓我暫時昏睡過去,結果卻隻是讓我昏迷了極端時間就醒了過來,接著我的瘙癢症就自動恢複了?”
謝必安點頭:“雖然其中狀況我也沒弄清楚,但具體過程確實如此。不過,你的狀況是怎麼回事?彆人煉骨期都是疼痛,你為何是全身瘙癢?”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且其實不是身體癢,而是骨頭癢,撓也撓不著,抓又抓不到,癢起來那是真的要人命啊。”天佑一提到那痛苦的感覺還是忍不住的打哆嗦。難怪滿清十大酷刑裡會有撓腳底心這麼一項,這癢癢又不能撓的感覺有時候確實比直接動刀子還可怕。
“你這種情況頗為複雜,我看最好還是請鴻寶上仙來看看為好。剛剛發作看起來似乎非常嚴重,總這樣下去我擔心你熬不住啊。”
天佑搖頭道:“我早去過了,還有振遠上仙那兒也一樣,根本查不出什麼原因,隻是當時瘙癢還不劇烈,這次似乎比之往次加深許多,所以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