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佑揮舞著金磚帝道劍一下掄了過來,那火熱的掌風撞上金磚之後卻是好像一團水霧一般被輕易的破開了。金磚帝道劍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就這麼一下掄圓了撞在老頭的側臉上,將毫無準備的老頭打的臨空飛起,在空中翻了不知多少個跟頭之後才轟的一聲撞上對麵一根立柱,震的房頂上唰唰往下掉灰。
毫無準備的老頭被這一下徹底打懵了,頭下腳上的抱著柱子滑到地上,然後雙手撐著地麵費了半天勁才把自己倒騰起來。再看他的腮幫子上已經腫起了老大一片,乍一看好像臉頰側麵又長了個人頭出來一般。至於說裡麵的牙齒……早不知飛哪去了。
說實話天佑自己也被這個戰果嚇了一跳,原本隻是抱著拚命的打算衝上來的,沒想到居然一下得手。現在仔細一想,這裡麵固然有老頭疏於防範的原因,但更主要的還是那金磚破開了老頭勢在必得的一掌。
重新從地上爬起來的老頭顯然還有些發暈,扶著柱子晃了晃腦袋勉強止住眼前的重影,這才重新看向天佑。他也不敢放什麼狠話了,抬手又是一道火浪推了過來。
已經有了經驗的天佑立刻揮起金磚帝道劍格擋,就像是快刀切豆腐,幾乎感覺不到什麼力量,那火浪便被金磚帝道劍輕易的撕成了兩半,而且中央部分的火浪更是之彆消失了一大塊。
天佑這下算是看明白了。沒想到這金磚和帝道劍吸在一起之後居然有破法效果,那老頭的術法對著金磚毫無作用不說還會被抵消掉。
這一發現讓天佑興奮,也讓老頭驚慌。說實話,這麼多年,他從未想到金磚居然還有這種功用。不,應該說金磚本來就沒有這種能力。他在此地看守金磚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金磚若是有這種效果,他早就該發現了。如今來看問題不在金磚上,而在那小子的劍上。
老頭想清楚之後卻發現事情有些難辦了。雖然他知道了那金磚帝道劍可以破法,但除了法術他卻沒什麼特彆厲害的本事了。他之所以能壓製天佑靠的就是修為帶來的術法,如今沒了術法,單靠拳腳顯然是不可能打得過年輕力壯的天佑的。何況他剛才也看到了天佑生生扳斷鐵木立柱的一幕,知道這小子力大無窮。這種情況下就更不好下手了。
不過,老頭忌憚天佑的力氣,天佑卻也不敢上前。他雖然知道了金磚帝道劍可以破法,然而卻也知道老頭的修為太高,就算自己有辦法破法,要贏也不大可能,至多是能自保而已。隻是這樣一來卻還是他輸,因為這是趙國太廟,對方是這裡的守衛。一旦外麵的援兵來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可以說現在天佑和老頭是竹竿打狼兩頭怕,都不敢貿然出手。然而這種僵持卻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就在下一刻,天佑卻突然感覺手上一輕,隻聽咣當一聲,那金磚居然自己從帝道劍上掉了下來,將腳下地麵砸出個淺坑立在了那裡。
愣了一下,老頭卻是突然反應過來抬手又打出一道火焰,天佑卻是一個閃身避開,同時用帝道劍切向火焰。這一刻,兩個敵人很有默契的完成了一次配合測試,結果很明確——帝道劍沒了破法能力。
應該說也不是沒有破法效果了。帝道劍其實原本就有破法的能力,隻是那種破法能力是指劍刃可以輕易的切開法術防護,然而這種能力僅作用於劍身而已。但剛剛的金磚帝道劍卻是有範圍破法能力,可以讓一定範圍內的法術都失去作用。這兩者一比哪個更強自不必多說。
反應過來的天佑連忙撿起地上的金磚按在帝道劍上,然而之前那種扯都扯不開的吸力如今卻是蕩然無存,彆說吸住,根本就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哈哈……啊……”老頭想要大笑一下嘲風天佑,卻不小心扯到臉上的腫塊疼的直哼哼,乾脆也不再廢話,這就衝了過來要結果了天佑。
天佑雖然有了準備,可畢竟修為差距太大,根本擋不住,當即又被一腳踹飛。這次更慘,竟然又撞到了那根斷掉的立柱上。這柱子本來就被天佑扳斷,如今因為上麵的重量而塌下來一節,等於是下麵的部分頂住了上麵的半根柱子,但中間其實是斷開的。如今被天佑這麼一撞,柱子徹底歪向一邊,立刻就失去了支撐,以至於上方的樓板都傾斜了過來。
這邊天佑剛剛落地,那邊傾斜的樓板上便如下雨一般稀裡嘩啦的滾下來十幾塊金磚。老頭一看到金磚瞳孔便是一縮,趕緊去看天佑的劍,結果果然發現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帝道劍上突然又亮起了藍光。
“糟了!”
隨著老頭的一聲歎氣,地上金磚紛紛亮起金色電弧,隻除了之前那塊安靜無比好像耗光了電力的電池一樣躺在那裡。而另外一邊,天佑手上拉力再起,帝道劍就這麼拖著他滑向了那堆金磚。然後當的一聲再次吸合了上去。之前是一塊金磚,他還能勉強撐一下,如今這麼多金磚,天佑真的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剩下。
如果說之前的金磚帝道劍像柄大錘,那麼如今的金磚帝道劍就是一根金鐧。除了劍柄,整個劍刃都已經被兩麵的金磚包夾在了其中,變成了一根粗大的棒子。不過……天佑試著揮舞了一下,隻聽風聲呼嘯。這玩意現在雖然沒了刃口,卻變得沉重無比,讓天佑有種錯覺,似乎能一棍打斷山脊、敲斷山峰。
正觀察手中被金磚貼滿的帝道劍,天佑忽然聽到前麵有惡風襲來,立刻揚起手中金磚帝道劍。雖然感覺沉重無比,但使了全力的天佑還是揮起金磚帝道劍擋在了麵前。
老頭的一倒火焰卷來,隔著還有兩尺多遠就仿佛幻象一般,直接就消失不見了。不過火焰沒了,老頭人還在。天佑看著繼續接近的老頭乾脆揮起金磚帝道劍就是一個本壘打。對,沒錯,就是用打棒球一樣的姿勢,直接狠狠的抽在了老頭的身上。然而……隻聽到嗚的一聲尖銳的爆鳴,大殿內突然有狂風刮過,而後就是轟的一聲,太廟內所有的窗戶都被震開,斜側的房頂更是被掀掉了一大片。至於那老頭……鬼知道飛哪兒去了,此刻卻是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張著嘴,天佑目瞪口呆的看了眼手中的金磚帝道劍。這尼瑪是變成芭蕉扇了嗎?剛剛那一瞬間如果不是出現了錯覺,那天佑就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是看到了音爆。也就是說那老頭一瞬間就被打出了超音速,難怪眨眼之間就沒影了。按慣性拋物線去除空氣阻力,老頭八成得飛到城外才有可能落地。至於到時是活著還是死了……反正天佑覺的不大可能活著。按那速度,沒被當場打爆成漫天血霧就算那老頭修為夠高身體強韌了。
這邊天佑正在望著大殿頂上的大洞發呆,外麵卻突然傳來趙靈韻的聲音。
“天佑,外麵有大群守衛和修士過來了。”
聽到這聲音,之前一直沒被乾掉的那兩個年輕修士卻是立刻叫嚷著就往外跑。這兩人原本以為那老頭出手了他們就安全了,卻不想形式急轉直下,原本眼看著賊人就要伏誅,卻不想突然就被翻了盤。好在外麵援軍已到,隻要跑出去就能活命。
可惜,這倆倒黴蛋站的位置不對。地上受傷的虎妞此時已經止住了傷口流血,雖然還是不能發揮全力,但看著經過身邊的兩個修士卻是想也不想變回虎身就撲了上去一口一個全給咬死了。這還不算,咬死兩人之後虎妞竟然立刻探出爪子摔開二人胸膛,張嘴直接從胸腔中叼出血淋淋的心臟便一口吞了下去。她此時有傷在身,修士的心肝正是療傷大補之物。雖然她如今跟了天佑,算是有主的妖寵,然而這畢竟是最近的事情,多年養成的習慣卻不會那麼容易改變。
對妖物來說,吃人,那不就是吃飯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趙靈韻看到虎妞吃人也是皺了皺眉頭,然而此刻卻沒工夫去管她,隻是焦急的詢問天佑:“他們馬上就要圍上來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天佑一時之間也有些為難,他再聰明也還是人,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立馬想到解決辦法。如今他們這裡傷患滿地,周圍又被敵人重重包圍,可恨太廟四下還是無遮無攔的廣場,可以說是斷了他們的所有門路。本來如果隻有他一個人,或許還能讓嘲風帶他從天上走。雖然不保證外麵的修士中是否有人帶著飛行坐騎,但至少是個辦法。可如今他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嘲風再大能帶走幾個?至於說丟下其他人……天佑自問乾不出那種事來。
“恩公。”
正當大家躊躇滿誌,已經準備出去拚命的時候,地上的狐女卻是忽然輕喚了一聲天佑。
看到地上衣不蔽體的狐女,天佑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本要叫我恩公了。今日沒能幫到你,還害你落日這個田地,你莫要怪我們才好。”
天佑說完沒想到那狐女卻是泯然一笑,並不狐媚,反倒有種出塵的仙氣,倒是讓天佑看的有些定神,直到狐女開口說話才回過神來。
“不,小女本就不想活了,隻是受製於人求死不得。能有如今的結局已是無憾了。再說……”說到這裡那狐女卻是忽然皎潔一笑,整個人的氣質驟然一變,從之前的悲涼清冷轉為了俏皮陽光。“再說我們又不是出不去了,恩公又何必自謙?”
“嗯?難道你有脫身之法?”天佑驚愕的抬頭看著那狐女激動的問道。能跑掉誰願意在這裡等死啊?
本來國運任務並不一定要殺死敵國修士,按往年的規矩修士其實是可以選擇投降認輸的。隻是這些年國運任務越來越激烈,每年都要死很多人,而且剛剛那個老頭明顯是犯規的存在。自己等人看到了他的存在,趙國必然不能讓自己等人回去把這個消息宣揚出去。所以說,天佑基本已經確定了,就算他們投降,今天也必然被滅口。不過現在看來此事似乎還有轉機,隻但願這狐女是個靠譜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