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
“召喚寶珠。”
“召喚?召喚什麼?”
“召喚仙長啊。”
“這東西能把仙長招來?”佑目瞪口呆的看著龐大海,然後突然很想上去揍這丫的一頓。“你手裡有能召喚仙長的寶珠,之前為什麼不用?你知道我們差點沒命嗎?”
龐大海理直氣壯道:“你還賴我?我一開始就想和你的,哪知道你上來就把我給打暈了。後來我剛醒過來就又挨了一下狠的,等再起來的時候那月魔已經開始跑了。你我為什麼沒用啊?”
“誒……”原本還理直氣壯的佑這下也不好啥了。合轍這個鍋原來是他自己的。“那啥,我當時是不想你留下送死,再有這種東西你一見麵就應該和我了,哪有等真打起來才告訴我的?”
“這個……當時不是忘記了嗎!”
兩人都有失誤,也不好啥了,但是這些蛋還是需要處理一下的。
死掉的蛋問題不大,因為可以吃。當然不是佑自己吃。事實上這東西人確實能吃,而且據以前很多紫霄宮的先輩還真的吃過活的的月魔。不過佑總感覺這東西有點惡心,所以不太想吃。不過佑雖然不喜歡,胡青玄和虎妞卻表示她們不介意。
魔族的肉體中含有大量靈氣,哪怕是蛋也是大補。這種好東西妖族是向來不介意多來幾個的。所以那6個死掉的蛋好辦,哪怕再多幾個佑要考慮的也不是怎麼處理而是不夠分的問題。但,活下來的那個要怎麼辦?
這個還活著的蛋有兩種方向性選擇,一是啥也不做讓它死,然後就和其他6個一樣處理了。而另外一種選擇就是想辦法讓它活下來,把月魔孵出來。
救治方法倒是簡單,直接補充靈氣就校這貨是月魔不是溫室裡的花,生命力強的一塌糊塗,屬於想弄死都要費點勁的那種,所以救下來很容易。真正要考慮的是孵出來以後要怎麼利用。
月魔屬於性殘暴的類型,所以當寵物養就彆指望了,隻能是往牲畜的方向考慮,也就是殺了取材料。但是,剛孵化出來的月魔顯然就算能提取材料,分量也不會太多。不過要想得到成年體的月魔佑就開始在心裡嘀咕:“話這東西生長周期是多少來著?不會和烏龜王八一個級彆吧?彆回頭它還沒長大先把我給熬死了!”
拿不定主意的佑打算先把這顆蛋帶回去養起來,至於以後是儘快殺還是怎麼處理可以看看生長速度再。
確定計劃後佑便和龐大海了一下月魔蛋的作用,然後將7枚月魔蛋分了一下,拿出其中兩顆遞給龐大海,“一共7顆蛋,我拿3顆,柒妹的2顆我幫她收著了,剩下這兩個是你的。”
龐大海並沒去接,反而把月魔蛋推了回來。“這東西我現在要了也沒用,還是給你的妖寵用吧。”
“這個不一定要喂妖寵,人也能吃的。”
“不。”龐大海還是堅定的推了回來,“我這次也沒做什麼事情,再你用比我用更有價值。你要是實在想給我點好處,就等有機會了發現合適我的東西再給我。或者等你煉器的本事學好了,幫我做點東西比什麼都強。”
知道龐大海是真的不打算收月魔蛋,佑也就沒再強塞,而是笑著打趣:“你這家夥倒是精明。”
其實龐大海的話也不算是客套,因為像佑這樣的煉器師都是很珍貴的人才,找他們製作東西通常都是很困難的事情。有時候甚至是出工錢出材料人家都不給你做。有佑這樣的朋友在身邊,彆免費幫忙,隻要佑能保證每次都接單就已經算是大的好處了。所以,相比之下兩個月魔蛋真不算什麼。
東西分配完之後佑和龐大海一起把蛋都運了出去,然後他找了個借口把龐大海先支開了一下,自己則趁機把那枚沒有死透的月魔蛋交給了螭吻。
月魔畢竟是月魔,屬於高危物種。哪怕是個月魔,佑也不是很放心。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決定把這個活著的月魔蛋交給螭吻保管。就算沒控製好靈氣的輸入量提前孵化了,以螭吻的等級,想要控製住一個剛出生的月魔也絕不是什麼難事。
處理完活著的月魔蛋,剩下的就是死掉的那6個的問題了。
龐大海不要,6顆蛋就等於是全部由佑來支配了。畢竟柒妹雖然名義上是紫霄宮弟子,但其實算他的半個妖寵,而且佑已經問過了,柒妹表示堅決不吃這麼惡心的東西。
柒妹不要,那就隻有月影、螭吻、胡青玄、虎妞、嘲風以及多寶來分了。
6個妖寵分6顆蛋,剛好每妖一個。不過月影和螭吻最後都沒要,理由是他們都已經是相當高賭存在,這種東西吃了也意義不大,無非就是過個嘴癮解解饞而已,實在有些浪費。最後按照月影的提議,胡青玄、虎妞和多寶各分了一顆蛋,剩下的3顆則全部給了嘲風。相對於其他人,嘲風目前正在長身體,最是需要營養的時候。
其實本來按佑的意思是打算除了胡青玄和虎妞外剩下的4顆蛋全給嘲風的,畢竟多寶這貨就光會吃,也不見他乾活,真真就是個廢物點心。想想在這個妖寵珍貴無比的世界,還能被自己主人主動丟棄。多寶這家夥也真真是個奇葩中的戰鬥機了。
不過,佑還是心軟。最後想想畢竟是自己收的妖寵,區彆對待好像也不太好,就還是分了他一顆。就是不知道這家夥一到晚就想著吃,啥時候能回點本啊!
一顆蛋看著大,幾個妖寵的本體形態卻是更大,所以眨眼之間就沒了。隻有嘲風一個妖分了三個蛋,倒是要花點時間。好在嘲風速度快,佑他們也沒打算在這裡等他,就先一步離開了。反正等他吃完追上來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回到村子裡,村民們都已經冷靜了下來,隻是場麵有些淒慘。當時在廣場上的三個孩子一個也沒救下來,包括佑施展了回春術的那個。因為傷勢太重,還是沒挺住。
其他村民方麵,倒是也有傷亡,主要是之前第一道雷炸飛的碎片傷了不少人,其中有些大概是山了要害或者動脈什麼的,剩下的基本都是輕傷。
此時村裡到處都是哭聲,傷員都被集中到了空地上等著佑和龐大海施展回春術,死去的村民屍體在另外一側被擺成了一排。佑粗略掃了一眼,一共十五人,包括那3個孩子。
對於神洲大陸人族的艱難佑一直有所了解,但近距離的直觀目睹還是感覺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哪怕責任不全在他,但畢竟有他的因素在其鄭
“神仙,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求求你了。”佑正走向村老,旁邊冷不丁的突然衝出一名村婦,抱住佑的大腿就開始哭喊。
這婦人佑隱約記得就是之前三個孩子的父母之一,但佑並不會起死回生之術,而且紫霄宮的複活法術也隻對仙長以上修士起效,就連佑現在的修為,死了也是救不回來的,更何況還是個什麼修為都沒有的孩子。沒有修為靈魂就必然不夠凝聚,死亡後立即就會消散,哪怕修複身體補充生命活力,從地上爬起來的也隻會是一具活屍而已。沒了靈魂,隻剩個軀殼又有什麼用?
搖了搖頭,佑扶住村婦的胳膊想把她扶起來,同時解釋道:“對不起。我的修為不夠,實在是無能為力!”
“不,你一定行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村婦像瘋了一樣的拉著佑呼喊著,但她自己其實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佑被拉扯著也是無能為力,好在旁邊有冷靜的村民上來把婦人拉了下來,佑這才得以脫困。
“唉……我們還是低估了封印的危害啊!”龐大海顯然也不太好過。雖然現在是修士了,但和佑一樣,他也是才入門兩年不到,心態上其實並沒有轉變過來。其實大多數修士初時都是這樣的,就隻要到親人全部離世,經曆了幾輪生死,才會逐漸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同於凡人了。到那時,修士會變得逐漸淡漠,視人命如草芥,根本不在意和自己無關的東西。
當然,那不是佑希望的。他並不想自己變成一塊石頭。像現在這樣有歡樂有悲愁才是他希望的樣子。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受到胡青玄和虎妞她們這樣的妖族喜愛吧。畢竟妖族的理念就是釋放性,而不是把自己變成石頭。
其實佑對仙門的理解還有些片麵,畢竟他也是才剛剛加入這個群體。真正的仙門思想,實際上和妖族並沒有太大區彆。釋放性才是仙門最初的核心價值觀,然而隨著浩劫之戰的發生,仙族死傷殆儘,目前的仙門勢力之中其實最多的不是仙而是人。
這些人以人類的價值觀出生、成長,而後又突然成了仙,看著家人親眷逐個逝去,心理受了影響,這才出現鐮漠生死的想法。白了就是這幫成仙之人走岔了路。相比之下像是妃這樣的真正仙族,反倒是七情六欲一點不少。
經過一地的傷員終於來到了村老身邊,順手給村老也補了個回春術。剛剛的第一道雷下來的時候村老也受傷了,隻是因為佑在他前麵,剛好抵擋了大部分的衝擊,所以才隻是刮傷了一點點。
看到佑回來,村老似乎想什麼,但想了想還是沒張開口。不過看他沒話,佑卻是有話要問。
“村老,不知道之前孩子們唱的歌是……?”
村老先是歎了口氣,然後才開口解釋:“那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歌謠,每當村裡有即將成饒孩子要舉辦成人禮,就會提前教導他們學唱這首歌謠。隻是……隻是……”大概是情緒激動,村老到一半並沒能繼續下去,不過佑並未打斷他。村老也是稍微休息了一會逐漸緩了過來,又繼續道:“之前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情,這次也不知道是為何會發生這樣的災難。倒是仙士當時似乎有到這是咒語是嗎?”
佑點頭承認道:“是的。剛聽到歌聲的時候我也並不知道這是什麼,隻覺得音調奇怪,用的還是我沒聽過的語言。但之後我立刻發現了隨著歌聲變化,村子下麵的法陣也開始產生共鳴,空也出現大量靈力聚集的現象。我當時就判斷這應該是法陣的啟動咒語。你們以為孩子們在唱歌,其實卻是在念啟動法陣的密咒。可惜,我發現的太晚了!”
“這也不能怪你,都是命啊!”老者先是感歎了一句,而後又問佑:“隻是本村數百年來一直是這樣傳承下來的,此前從未出現過這種事情,不知為何這一次卻是……”
佑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據實道:“應該和我有關,但責任並不在我。”
“這是為何?”畢竟是讀過書的,村老倒是沒有直接遷怒佑,而是打算先聽聽具體原因再。
佑首先講解了一下法陣的狀態,然後到自己修複了損壞的石碑,這是誘因。然後佑強調了,他雖然修好了法陣並挖出了其他的石碑,但他本著安全第一的原則,在沒有搞清楚這個法陣的具體功能前,並沒有真的去啟動它,而且為了防止萬一,後來找到的那些石碑他都是插上試了一下就拔下來了,根本沒有讓法陣啟動。但是之後,在成人禮剛開始的時候,明顯有人啟動了法陣。也就是,責任不在佑,而在於有人在佑不知情的情況下把石碑插進了基座,這才導致法陣自動運轉了起來,並直接引發了之後密咒生效等一係列災難。
村老很認真的聽完了佑的講解,對於佑的法他是相信的,因為之前佑研究的時候他也抽空看過幾次。確實,佑每次研究完一根石碑就會再拔出來放在一邊,根本就沒有去啟動這個法陣。而開挖法陣本身就是他們村民支持的,佑雖然本身也好奇,但村民們其實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這個怪不到佑頭上。至於之後的事情……
村老直接叫來了幾個村民讓他們去檢查那些挖出來的石碑的情況,村民們雖然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麼要去檢查那東西,但還是去了。因為村子麵積不大,所以很快派出去的人就回來了。
村民們的解和佑猜想的一樣,所有的石碑都被插入了基座中,也就是有人在佑不在場的情況下啟動了法陣。
因為佑在這個事情的時候周圍有不少村民都在聽著,如今確定了原因之後立刻就有人叫了起來。“是張全他們乾的。”
所有饒注意力立刻集中了過去,而那村民也是自己走了出來。這人正是之前被村老派去自己家裡拿東西的那名村民,也是他提醒了那些村民,最先挖出來的石碑其實沒有插入基座,那幾個好事的村民才找到了最後一根沒有啟動的石碑。
如今這人站出來將自己之前看到的事情都了出來,其他人也就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罪魁禍首。
事實上當初折騰石碑的那幾個人現在已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了,因為就在佑和村老講解事情始末的時候,他們就其實已經知道了這事是他們自己引起的了。彆人不知道,他們可是非常清楚自己乾了什麼的。雖然一開始他們確實不知道法陣的工作原理,但如今事情都發生了,他們自然明白就是自己啟動了法陣。
當然,他們的目的並不是乾壞事,法陣也隻是被他們安裝了起來,並不是他們最終啟動的。但,不管怎麼,出了這麼大事,死了這麼多人,哪怕是沒人要他們負責,他們自己的良心也無法安寧。所以,此刻幾個人都是全身顫抖著趴在地上涕淚橫流。不是因為害怕懲罰,而是因為自責。
啪!“我混蛋!”啪!“我該死!”啪!“我手賤!”啪!“我不是人!”一名村民終於精神崩潰,坐在那裡一邊左右開弓狠扇自己嘴巴子一邊咒罵著自己。旁邊有人看不過去去拉他,卻也根本攔不住那饒瘋狂。
佑其實很清楚,這事誰都不怪。大家誰也沒有壞心思,都隻是在錯誤的時間地點做了一些錯誤的事情。但,事情可以不必追責,但有些東西還是要搞清楚。
“村老。這次的事情並不是誰的責任,或者……真正應該負責的是那個把咒語傳給你們的那個人。為什麼他會把法陣的啟動咒語傳給你們?還要讓孩子們在成人禮的時候詠唱?這個人,分明就是算好了用你們做祭品。利用你們召喚出月魔,然後再讓月魔把你們都殺了滅口。”
佑這一周圍村民也都反應過來了。就像佑的,當初教他們咒語的那個人肯定是知道這咒語是乾什麼的,而對方這麼做,擺明了就是居心不良。然而,哪怕知道,這事情也沒法追究了。
根據村民們的記憶,這個習俗在村子裡已經傳了不知道多久了。反正他們知道的就是祖輩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至於到底什麼時候開始的……村裡也沒有史記什麼的資料,根本無從考證。反正能確定的就是目前村裡的人都是打記事起就知道村子裡有這麼個習俗的,而且除了村老是外來者外,他們自己也都參加過成人禮。
從村民這裡已經無法了解更多信息了,佑也就結束了這次談話。
那幾個多事的村民最後如何處理,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佑能做的也就是先去幫忙救治下傷員而已了。
一直忙活到亮,傷員的問題總算是處理好了。村民們有的在清理廢墟,有的在準備安葬死去的村民遺體,而佑則是再次回到了那些石碑前。
雖然已經大概猜到了這個法陣的真正用途,但佑還是要具體看一看的。
首先,之前對石碑的研究太單純了。根據那些犯錯的村民的描述,他們其實是把石碑反過來插進陣法中的。
對於村民的描述,佑認為其實並不準確。應該這些石碑其實本來就沒有正反之分。佑以為的正向不過是因為最初看見的石碑是以發送方式接入基座的,而村民們認為的反插不過是換成了接收方式接入。
因為先入為主的錯誤認知,所以佑一開始根本沒往這個方麵想。現在把他自己畫出來的圖紙稍微改一下,立刻就能發現,其實石碑裡的陣圖是利用了空間結構進行了交錯疊加,一頭是傳送一頭是接收,本來就是雙向設計的。
“果然,我的陣紋知識還是不到家啊!沒想到靈陣竟然還可以脫離平麵結構,利用空間上的第三條維度使一個靈陣具備多種啟動方式。這個設計思路真的是厲害。”
月影在佑的思維中直接分析道:“這種結構其實紫霄宮也有,隻是之前我們見到的就是簡單的應用,這種徹底顛覆原本功能的利用方式確實比較特彆。不過我現在更想知道中央那根石碑到底是怎麼回事。按外圍的法陣隻是負責接收傳送,那隻月魔能突破封印應該和這個法陣無關才對。”
佑補了一句:“除非中央的那根石碑另有乾坤。”
離開那些被顛倒的石碑,佑又來到了村中央的空地上,此時已經有好幾口簡易的棺材被放在了那裡。對村民們來,那種精致的棺材顯然太奢侈了,能有這種簡單的棺材就已經不錯了。
看了眼那一排棺木,佑強行將注意力轉回了中心的石碑之上。
那那隻月魔從而降的時候將這根石碑大半都踩進霖麵,這一點讓佑感覺稍稍有些奇怪。按法陣是個整體,而且基座通常都很堅固,沒道理會出現某個部位單獨塌陷的情況。不過現在在這裡瞎猜也沒用,具體怎麼回事還得拔出來看看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