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來了。
紀遙被下了藥,現在沒法恢複人族外表,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朝著師尊叫了兩下,又搖了搖尾巴。
那黑狐狸一聽都有點吃味。
聽到紀遙的聲音,晏律自然不會放任他和一堆動物的死屍呆在一起,他寄出貪狼劍,直接將那籠子劈成了兩半,飛了過去,將渾身染血的小狐狸抱在了懷裡。
輕巧地落了地。
晏律抱著小狐狸的手,有些顫抖,在分辨出來鮮血不是紀遙的之後,才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司空師叔。”
晏律聲音平古無波,但是熟悉的人能聽得出來,這已經是他怒極了的語氣。
在場,僅有紀遙聽出來了,但是他更驚訝的是,晏律對這位書仙的稱呼。
師叔?
“可彆這麼叫我,我受之不起。上清仙門散了,我又未繼承任一宮門,現在隻是一介散修,書仙而已。”
司空南塢抽了拂塵,揮了一下。
看向剛下來的另一位眼熟之人,眼神熟稔,“玉林,你都長這麼大了。”
“我上回見你,你還未及弱冠,如今也是能庇佑門人的仙尊了,可真不錯。”
文玉林還在震驚之中。
司空南塢歪了歪腦袋問道,“就是你要弟子下來尋書的吧。”
文玉林回過了神,拱手回答道,“是,千年前,您運書下界之後,我們一直在找您的下落.....都以為您已經隕落了,怎知有人盜走了您運的書,所以才想奪回。”
沒想到.......
竟然是監守自盜。
司空南塢師叔可是最後一任上清仙門藏書閣閣主啊,這是怎麼想的?
“我隻是厭了仙門的身份,厭了仙界,想找點有意思的事做而已。”
司空南塢笑了一下,仰頭望著天上,目光悠遠,好像在回顧往昔。
“天上宮闕,太高,太遠,不適合我。這人界剛好。”
“您當然可以瀟灑的在人界過往餘生,可是您不該,將仙門的藏書閣
占為己有。”嶽靈攸聽出來了這是師叔祖,但是他還是正氣淩然地道。
文玉林對自家的徒弟也刮目相看,沒想到,他這個一直不算特彆優秀的弟子,竟然能對著的合體老祖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司徒南塢也看向了這小小金丹修士。
“這些書,都是我九死一生保下的,如果不是我,已經被魔族虜獲,你們也看不見這些,由我處置有什麼問題?”
“再說了,仙門擁有的東西還不夠多嗎?你們擁有最好的修煉寶地、最多的修煉寶典,這些書不過藏書閣的十分之一,不過是當年能做誘餌扔下的靶子,垃圾而已,我讓所有散修有機會看見,不用進入仙門,掏幾顆靈石就能一覽,有教無類,是大造化。怎麼就不行了?”
紀遙抽了抽嘴角。
幾顆靈石?
他都掏不起的幾顆靈石嗎?
但是靈石確實比進入仙門來得容易的多了。
心是黑了一點,用意確實是好的,而且這位師叔祖說,他帶走的書,是被仙門丟棄的垃圾,是誘餌......
不知是什麼意思,又有什麼他不知道隱秘的過往。
文玉林也聽到了,他細問道。“誘餌?司空師叔您在說什麼啊?”
司空南塢微暗,似是不想提這件事,但是這些人之中確實有他想傾訴之人,他還是開了口。
“是啊,誘餌。”
“千年前神魔交戰,上清仙門被魔族入侵,想保住藏書閣的玉簡,讓我護送著玉簡離開,沒想到這個消息走漏了風聲,大批魔族衝著我來了,我與他們交戰了七天七夜,若不是魔神隕落恐怕都無法脫身。”
“若是我當時身死,大概會以為我是上清仙門的英雄,為了自己的使命而亡,也算死得其所,可是數十年前,我打開那玉珠才發現,一切都是我想簡單了。”
“師兄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也早就算清了一切。”
“他們心知肚明,我這個藏書閣閣主會是魔族的眼中釘,於是要我護送的玉珠並非藏書閣中關鍵的內容,隻是一些雜學和不入流的功法而已。”
司空南塢嗤笑一聲。
有些諷刺地看向文
玉林,“你要我怎麼接受,我隻是一個被師兄舍棄的棋子?”
文玉林嘴唇蠕動,解釋道,“師叔,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