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手握拳抵住麵靈氣太陽穴的位置,一頓擠壓加搖晃。
“在帳篷裡說好的,我帶你來,你這幾天做我的小跟班。想毀約嗎黑心詛咒,當心我把你傳送回去哦!”
麵靈氣的小腦袋瓜被擠得嗡嗡作響,人也被晃得眼冒金星。眼看又要淚奔,一邊的夏油傑被吵醒了。
夏油傑撥開臉上的墨色麵具,也是半夢半醒的迷糊狀態。丸子頭少年嫌五條悟吵鬨,拍掉了他桎梏住麵靈氣的魔爪,順便揉了揉小詛咒的腦袋。“鬨什麼呢悟。”
麵靈氣得到保護,小屁/股往夏油傑的方向挪了半寸。
五條悟不語,看著麵靈氣露出威脅的微笑——把你傳送回去哦。
麵靈氣:“……”鼓著腮幫默默挪回靠近五條悟的位置。
完全不明白五條悟在玩什麼遊戲,夏油傑瞥了一眼,決定拉下麵具繼續睡。
新乾線到站的時候,他們所在的三人位上,畫風清奇又溫柔。
早一站就睡醒的夏油傑在看書。那張墨色的麵具此刻正蓋住麵靈氣熟睡的側臉,小家夥趴在五條悟的腿上睡得很香。五條悟左手手肘撐著座椅扶手,掌心托著太陽穴的位置閉目養神,另一隻手揪著麵靈氣長長的白毛……像在牽狗。
列車進站,勻速減慢。
麵靈氣揉著惺忪的眼跟在五條悟身後,她拉著白毛術師的衣擺亦步亦趨往前走,冷不防被身後的中年男子往前推了一把。小臉猛地撞上五條悟的後腰。
男人手裡拿著公文包,他看不見麵靈氣,以他的視角來看完全可以縮短和五條悟的排隊距離,以便更快離開。
豈料才往前跨了一步,身前個頭特彆高的白毛少年霎時回過頭。圓圓的墨鏡漆黑一片,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中年男子還是覺得自己被身前的少年狠狠瞪了一眼。
男人:?
五條悟彎腰抱起麵靈氣,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這樣的舉措看在中年男子眼裡那就是——前頭疑似不良少年的家夥抱起一團空氣放到自己手臂上。
男人內心:怎麼的,今天醫院放假嗎?
出了車站,已然沒了東京的繁華一片。
任務地點還很遠,當地的輔助監督早早就等在了一邊。與大城市裡活在咒術高層庇護下的打工人不同,小地方的監督對五條家的六眼神子大多抱有敬仰之心。如果不是他的誕生,他們不止要應對危險的咒靈,還要被可惡的詛咒師們耍得團團轉。
但接到人之後,那位輔助監督幾乎沒怎麼多看幾眼五條悟。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少年攜帶的詛咒給吸引去了……哪怕是開車的時候都不時透過反光鏡看向後座的麵靈氣。
什麼情況?!為什麼兩個咒術師出任務會帶著咒靈?路上順手抓的嗎?抓了為什麼不祓除?怎麼感覺五條少爺和那隻小詛咒還玩得挺開心?
夏油傑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禮貌微笑,手指點了點前方的位置提醒不專心開車的輔助監督:“紅燈。”
尖利刺耳的刹車聲回響在耳畔,車上幾人均是因為慣性往前一衝。
前排係了安全帶,五條悟有無下限作緩衝,可憐麵靈氣砰的一聲撞上椅背,好一會兒沒有緩過神。
夏油傑放了一隻體積偏小的咒靈出來,笑道:“這是我的術式,請您不必過多在意。後座那隻馴服不久,要多教一點規矩所以沒有收起來。”
輔助監督掏出口袋裡的手帕擦擦汗。
原來是咒靈操術啊……還真是少見的術式。
汽車駛上崎嶇不平的山路,顛簸得令人有些受不了。這裡荒山野嶺的,離住戶區有一段距離。
“那片林子原先是村裡的墳地,自從被咒靈攪得亂七八糟之後,就沒有村民敢來這裡了。最近旅遊開發商看中這裡的自然風貌,準備改造一座生態園。村長一聽又有人可以幫忙整頓詭異的林子,又可以拿錢,爽快地賣了。”恢複淡定的輔助監督把夏油傑和五條悟早就聽過的信息再度複述了一遍。
“動工後出了許多事,開發商兜兜轉轉聯係到了我們。我們派去三個咒術師,隻回來一個,至今昏迷中,所以暫且不知咒靈的術式與能力是什麼。”
轎車停在陡峭的斜坡上,再往前就是帳內了。五條悟打發走了囉裡囉嗦的輔助監督,開始翻自己的小包。
麵靈氣學著五條悟的模樣也翻開自己的小包。
進食二人組準備在開工之前先填飽自己的肚子。準確點說,五條悟是給即將過度消耗的大腦補充能量,麵靈氣則是為了稍稍提升一點點咒力。
夏油傑站在帳的邊沿,無奈地看著他們。人類吃蛋糕,詛咒吃咒靈,分工倒是挺明確。
倏而,進食二人組抬頭望向夏油傑。
夏油傑:“……”眉頭一抽。
五條悟和麵靈氣對視一眼,好像想到一起去了。於是兩人同時抬手,目光澄澈且真誠,試圖把手裡的食物分夏油傑一些。
恰巧兩樣都能吃的夏油傑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決絕地轉身先一步入賬了。
林子深處有霧,看不清裡麵的路。夏油傑先放了兩隻低級咒靈去遠處試探,然後打開了包裡的手電筒。
五條悟和麵靈氣很快跟進帳內。
夏油傑瞥了一眼,腦後默默壓下三根黑線。隻見那隻詛咒又戴上了五條悟的同款墨鏡,長發在腦後束起一個高馬尾。兩個白毛裝扮神似,像是什麼格鬥電影裡的奇妙拍檔。
五條悟邁開步子往咒力波動較強的方向走去。麵靈氣生怕五條悟一個閃送把自己送回小帳篷裡,第一次沒有粘著夏油傑,而是抱著一堆咒靈球小跑跟在白毛身後。
夏油傑望著前方的背影:“……”
怎麼感覺多餘他來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