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不會是大如的轉世吧!
月滿嫻熟地除了林芷瀾的鞋襪,給她按摩麻木僵硬的小腿肚。
女孩子家的腿腳不可以讓外男看,墨書非常自覺,抱著劍用後背對著她們。
林芷瀾齜牙咧嘴道
“墨書,你是怎麼能跟在這樣的冷臉沒人情味的大爺身邊那麼久的?要不然你換個主子,當我的手下吧,我給你開雙倍的俸祿。長公主府也沒差錢過,你的吃穿用度我包了。”
墨書笑說
“大人啊,你可彆拿我開玩笑了,我是東伯侯的家臣,剛生下來就在薑家陪著東伯侯了,我的父母祖輩也是一出生就在薑家了,忠心不二呢。大人你彆看東伯侯表麵上就是一張冷臉,很少給人表情,他的心可熱乎的呢,手底下的人心情不好頭疼腦熱他都能第一個發現,嗨,你以後可就知道他的好了。”
林芷瀾忙道
“彆,他的好你留著慢慢感受吧,我可不想知道。”
話雖如此,被塗著藥油按摩到的地方暖暖的,很舒服,抽筋的疼痛感在這暖熱下無影無蹤。
還是好聞的淡淡青草味,不是市麵上紅花油的那種刺鼻濃重的味道。
薑燭……人確實是不錯,可為何就不能對她態度再好一點呢?
哪怕是對她笑一笑,她也會很開心吧?
想著想著,林芷瀾的耳朵臉頰就燒了起來。
趕緊用冰涼的手背貼上去降溫,阻止進一步的胡思亂想。可惡,都怪那些亂編話本子的“天下第一猛女”等寫手,給了她一種她對薑燭很特殊的心理暗示。
恰在此時,門外又傳來了一道爽朗的笑聲
“薑燭的好你不想知道,那我的好你要不要知道呀?”
語氣熟稔。
墨書了然地用拳頭砸了那人的肩,以示親切
“你趕路趕得真快啊。”
人很是驕傲。
林芷瀾一喜,差點涕淚橫流,她的熟人來了,她不必孤立無援了!
林芷瀾登時從榻上彈起來,連右腿還有微微的不適都忽略掉了,簡直是他鄉遇故知,無比欣喜地一頭紮過去
“箏箏!我好想你啊!”
來者正是曾經跟她一起闖軍營曆練,一起偷雞摸狗上房揭瓦的至交好友陸沐箏。
陸沐箏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衣服的圖案是用銀線勾勒出的展翅高飛的蒼鷹,爪牙鋒利,栩栩如生。
“嗚嗚嗚,好久沒見了,我也想你啊瀾兒。”陸沐箏大力地回抱過去。
能親昵地稱呼長公主,足以說明二人情誼不淺。
當年,林芷瀾是國子監的重點培養學生,而陸沐箏是地方上一個落破寒門的學子,來國子監交換旁聽的,誤了上課的時辰,不被允許進教室,隻能在外頭罰站。
好巧不巧,那天林芷瀾因為頭天晚上熬夜看話本子,上課打了瞌睡,也被夫子罰站。
兩個差生碰頭,相見恨晚,一見如故。
陸沐箏性格有趣,一肚子稀奇古怪的故事,全是林芷瀾沒聽過的,給了林芷瀾幼小的心靈深深的震撼。
兩個人就這樣狼狽為奸了好一陣子,後來林芷瀾感覺自己這樣下去會離先帝的寵愛重視越來越遠,陸沐箏也覺得陸家慘淡的未來一眼能望得到頭,二人又在一起尋思著,想著一塊打包入軍營曆練。
大梁鼓勵從軍習武,鼓勵學子們文武兩手抓,去軍營曆練過的學子在科舉中還能加分呢。
於是,曆練之後,林芷瀾得到了先帝的賞識,陸沐箏得到了科舉加分,擦著邊兒夠上了進士的尾巴,被分配去外地的某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當了縣令,政績不錯,被回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