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陸沐箏的表情是十拿九穩的淡定,還狡黠地眨眼暗示,“記不記得我說說過,下毒的方式是燒成煙讓死者吸入——”
陸沐箏擅長調動人心,娓娓道來,每次林芷瀾傷心難過時都會被她的話吸引而暫時無心關注煩憂之事。
林芷瀾停了淚眼,搶答道
“我知道!所以這些東西混在一起燒了,非但不會影響我們查驗的進度,你還能更好地比對燃燒後殘存的毒煙。”
“正是,瀾兒真是聰慧過人啊。”
得了誇讚,林芷瀾還特意驕傲地朝薑燭投去不屑的眼神,哼,算無遺策的陸大人可是親口誇了她呢!
他要是還敢嫌棄她,那就是赤裸裸的偏見!
隨即。林芷瀾又懊惱道
“不過說真的,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人,是我的疏忽沒有關上庫房的門,可是這火起得太蹊蹺了些。
我和薑燭在那兒乾活,沒有旁的人靠近,大家也都在前院忙活,一路出去我都沒碰到個活人,那背後的賊人又是通過何種手段害我們的?”
“這個不著急,先說說你們這次鬨出來的風波吧。”
陸沐箏換了個表情,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怎麼回事兒呢?你倆為何雙雙中春藥了?”
林芷瀾做賊心虛
“是我的錯,打了個噴嚏,不小心把兩種藥粉混到一塊兒去了……”
在那之後的事,是如此得活色生香。
薑燭耳根子一熱,不自然地道
“我也有問題。”
“你們都有問題,都有錯,大錯特錯!”
陸沐箏仰天咆哮,這兩人吧打又不能打,她隻能無能狂怒。
“二位貴人啊,你們知道你們要查探的東西有毒,就穿著常服大搖大擺地去了?
就直接用手去接觸了?萬一碰了劇毒,你們兩個一塊兒嘎過去,我都不知道該救誰。
我去驗個屍,都曉得外層裹了特製的防護衣,防止屍體內藏乾坤化身爆漿小海鮮把我濺到,特意戴上了東魯辟毒的東珠臂釧防屍毒,帶了三四層麵罩手套密不透風了才敢去碰屍體。
你們幾條命啊,一點防護不做,怎麼敢的?有幾條命禁得起這般造?你們要是進了高校的實驗室,絕對會馬上被老師打出來還得被管理員拉黑一個月。”
說到後麵,什麼“實驗室”之類的,林芷瀾又聽得迷迷糊糊。
薑燭也沒聽懂。
不過這些細微之處,他懶得深究。
隻能說這次,陸沐箏罵得對,罵到了點子上。
無論是按官職還是按爵位,薑燭都把陸沐箏甩出去了好幾條昆侖山脈,被下屬一通亂噴,還是在理的噴,薑燭沒有可以反駁的話。
就是自尊還是被傷到了。
麵上火辣辣得疼。
沒和陸沐箏對上目光,將視線移到了彆處,假裝心緒未受影響
“知道了,本侯受教,陸大人是這方麵的魁首,還望日後不吝賜教。”
陸沐箏也是個好哄的,見薑燭態度那麼好,又一激靈想到她是罵爽了,可是薑燭是她的頂頭上司,還是東伯侯哎!
大領導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陸沐箏光速換上了諂媚的嘴臉,笑道
“哪裡的話,剛剛是我的話說得太沒輕沒重了,失了分寸,要不是有東伯侯您所贈的東珠臂釧,我指不定哪一天在驗屍的時候就被下毒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