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整個地投入浴桶中,被溫度恰好的熱水包裹。
她下意識要抓住什麼,入手是滑膩有力的物什。
正掐著薑燭不著寸縷的肩頭。
灼熱,滾燙。
凡人的軀乾下,仿佛隱藏著無窮大的能量。
能使嬌弱無力的落花破碎、沉淪。
男色誤人,林芷瀾隻覺得自己的心弦一下又一下地被撩動。
男人都是有著野獸的本能的。
薑燭何嘗不是百感交集,五內俱焚?
忍耐,唯有忍耐住最原始的獸性,度過這難捱的折磨。
薑燭羞憤至極,克製身體的本能低吼道
“你到底要乾什麼!”
換了是彆的男人,羊入虎口,該發生的事早就順其自然地發生了。
薑燭太守男德了。
並且,他隻覺得是自己被騷擾,而不是豔福齊天。
“我沒要乾什麼啊,誤會,都是誤會……”
林芷瀾哂哂道。
她衣服濕透了,覺得一直摸著薑燭不太好,便試著用手扣住浴桶的邊緣。
但是這樣一來又不太方便借力,使不上勁兒,在水裡撲騰來撲騰去的就是起不來。
薑燭生平頭一回被一個女子壓在身下,還是在洗澡不設防的時候。
好絕望,好無助,還不能聲張。
薑燭在心中又將墨書罵了個狗血淋頭,好端端的,為何放了不應當的人進了他的臥房?
他不知曉,這是墨書用心促成的姻緣啊。
林芷瀾傻乎乎的樣子都要把薑燭氣笑了。
這樣折騰下去看不到個儘頭,薑燭手穩穩一撐,運起內裡剛中帶肉地往林芷瀾肩上一拍。
林芷瀾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起在水中站立,自己再腳一跨,跨出了浴桶。
薑燭趁她無暇顧及其他的時候也飛身騰起,扯起旁邊衣架上的白袍子好歹也是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還是有些為時已晚。
隻能說是亡羊補牢式地給挽回些顏麵。
林芷瀾發現了,薑燭越覺得尷尬丟人,就越會強撐著控製麵部肌肉裝毫不在乎。
哎,真是個要強孩子。
將心比心,林芷瀾想她要是大半夜泡澡時被一個登徒子闖進來被動泡了鴛鴦浴,肯定是會氣得手起刀落要了那人狗命。
渾身濕透的林芷瀾哆嗦著縮了縮脖子。
大事在即,薑燭應該不會殺了她……吧?
男子的貞潔也是很重要的呢,好多高門貴女都放出話來說,非處男不得進門。
搞不好薑燭氣得太上頭真會砍了她。
林芷瀾眼睛滴溜溜轉,觀察了一下薑燭的武器在哪。
嗯,他那很少離身的佩劍正好端端地放在案上,薑燭要去拔劍的話還得走兩步。
於是,林芷瀾又一個滑跪抱住薑燭的大腿,誠懇道
“我不是故意要壞你名節的,我錯了!原諒我吧,薑燭大人!”
如果怒火有實體,這會子薑燭的頭頂肯定煙熏火燎得直冒煙。
薑燭有一種想掀翻了全天下又掀不了的無力感。
薑燭“……你先起來說話。”
趕緊起來,他去拔劍!
林芷瀾倔強道
“我不,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這是還威脅上他了?
薑燭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說實話,他一出生便是東魯被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十歲封世子,弱冠承襲東伯侯爵位。
大梁最頂端那些個人誰見了他不得客客氣氣的?
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女流氓的輕薄。
他又不乾淨了!
薑燭揉了揉眉心,可恥地妥協了。